一向勇猛粗犷的汉子,竟然瘪瘪嘴,只敢小声嘟囔一句,“说说也不行啊!”
仔细端详金珠后,叶勤又道:“这珠子怎么死气沉沉的?和我当初见到的可不一样!”
“当时在天岐旧地,这金珠金雾笼罩,其上还浮现花、鸟、虫、鱼等纹路,颇为神秘。”叶白衣皱起眉头,说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啵”的一声。
这座层高三十三的摘星楼,禁制碎裂,蓦然间光芒万丈。
有浓郁光辉,从泥土里的地基开始,一路冲霄,直冲星空。
使这座摘星楼,在咸阳深夜,格外耀眼夺目。
“这大溱,当真不一般啊!”
王宫东南角,有一片形似道观的宏伟宫阙群,四四方方,占地极广,与大内隔绝,单开一道宫门通向都城。
有白发苍苍的老道长,坐镇在这钦天监内,双足跏趺,闭目养神。
察觉窗外异象后,远望一眼浩瀚星河后,再次自语道:“紫微星如此明亮,吉兆得有些过头。莫非,三王并坐,三王皆有皇主之资?”
老道长左手掐诀盘算,右手拂尘随便甩过。远方夜空中引发惊天动荡的摘星楼,顿时光华黯淡几分,那座遮天禁制大阵再次启动。
王宫外,与叶洛麒麟小院截然相反的方向,朱雀大街的最东头,坐落一座占地十余亩的方宅。
宅院布局自然清幽,草屋八九间,后檐榆柳荫蔽,堂前桃李果香。
有一位双鬓见白的青衫儒士,站在庭院中,手握一支粗大熊毫,以水润笔,在青石地板笔走龙蛇。
儒士神情专注,对于远方惊乱咸阳的异象无动于衷,似乎手下字迹便是治国、理政、安民的良药。
直到远方摘星楼光华暗沉,两鬓汗水滴落地面之际,才轻吐一口气。
浊气出体,悬于宅院夜空,竟如白雾持久不散。
青衫儒士一笔勾勒收尾,才空出得闲用宽大衣袖擦拭去额头汗珠。
他直起腰来,满意地端详一遍自我笔迹后,才眯起眼睛注目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口中轻笑道:“真鸿那老道士,给那些晦涩玄奥的道家经典注疏释义倒是有些本事,至于这瞒天过海的大手笔嘛,稀松平常。最后一笔,就由我这左相补上吧!”
手中熊毫一挥,那篇耗尽他心血与精元的“瞒天帖”,冲霄而起,四散乱开。
洋洋洒洒六十多个大字,遥相呼应,组合成一顶儒家进贤冠,遮蔽住整座咸阳城。
筋疲力尽的青衫儒士,背靠石桌坐在石凳上,朗声笑道:“女婿啊,女婿!即便你不想认我,我也是你丈人。你这条重生新夜的大船,我坐定了!”
摘星楼三十三层顶楼,叶洛见着眼前异景瞠目结舌。先是摘星楼光辉灿烂,地底深埋的几十万颗灵石,通通被激活。后是大阵轰然重启,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们与天地隔绝。
再然后,五六十个巨大字符从城内飞起,遮天蔽月,构建成一顶巨大的官帽,将咸阳城都整个包裹。
“大哥,你这丈人手笔够大啊!”叶勤啧啧称赞道。
“他是大溱左相,理当如此!”溱王叶铭冷淡道。
叶白衣一声轻笑,仰慕道:“李先生这一手风雨落笔,真是吾等书生楷模啊!”
“动了,动了,它终于动了!”
叶洛本想一同称赞,直抒内心震撼,眼角余光却瞥到,那暗淡许久的金珠,再现出一道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