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女傅这才松了口气,神情归于平和,“只要她安康即可,不与家里走动联系,也没有关系。”
卫近月不清楚这事,母亲为何不与母家有关联。
这些还是等母亲醒了再说为好。
卫近月想问她体内的毒从何而来,欲张口,却在称呼上犹豫了。
楚女傅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静望着她,开口道,“姐姐与楚家不走动已有十六年,父亲与母亲不允许我们过问,姐姐如今未醒,你自然不清楚状况,就连我也不清楚为何,你便叫我楚女傅即可,若是可以,等我身体好些了,你若愿意多与我见几次面有些走动,若是为难我自然不会强求你。”
卫近月点了点头,郑重道,“等母亲醒来,我会问过她的意思。”
心下生出一丝疑惑,十六年前,便是自己出生之时,到底是什么原因,母亲要与自己的母家切断来往联系。
不过眼下还是先处理这毒虫之事。
“楚女傅,我想问你,身上的毒可是去了哪里?”
楚女傅这会脸色好了很多,许是认下了卫近月,自己日夜思念的姐姐之女,又或者是针法已初见效。
“十五日前去了京都旁边的西平县,县里有一所贫寒的学堂,教些农家子弟三字经千字文还有百家姓这些初级的学识,那学堂简陋,我也是偶尔路过一次,认识了那里的先生,那先生以前考过进士,后来再未考中,回了县里去办了学堂,条件有限,我上次去是拿了些笔墨书本,还有银子去给他们。”
“回来的路上,天快黑了,为了赶近路就抄了一条小路,那条路稀少无人,马车路过一片池塘不知道为何受了惊,在池塘边停了步不肯前行,与我同去的是我家的车夫,他下马车去查探,地上潮湿,他下了马车腿脚便被一些地上挪动的虫子吸附咬的刺痛。”
楚女傅抬头看着卫近月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是水蛭,但是那水蛭吸附在腿上,我家的车夫五叔当下就疼痛难忍,他不让我下车,但他跌落在地上,我便下车将他迅速的拉到了马车上,他的腿脚上都有水蛭在往里钻,十分疼痛,那马应当也是被水蛭上了腿所以才停下。”
“我拉车夫上了车之后,后面闻声过来几个大汉,似在叫骂说我们擅闯不能进来的地方,我顾不得其他抽了马几鞭子,马车疯跑了起来,一直到了京都。”
“回来之后我便直接去了京都的国安医馆,我的腿上和胳膊上拉扯五叔时钻了几个大只的水蛭,国安医馆当时就施了针,又开了药,我便直接到了书院。”
“起初几天似乎药有些效果,后面几天我却又开始头晕虚弱,身体越来越难受,昨日开始咳血,身上和胳膊脸侧都有这些小孔流出液体来。”
楚女傅这里说清楚了来龙去脉,莫老头神色异常严肃。
楚女傅身上的水蛭之毒与日常的水蛭毒性天差地别。
日常那些野生的水蛭含有微量毒素,普通医馆开的药就可解,但楚女傅身上的毒确致命,这水蛭怕是有人专门养起来的。
用意为何,还需要去探查清楚。
楚女傅此去是为贫寒的学子学院送物资银两,大善之举,落得全身中毒,几人都露出敬佩之意。
“楚女傅救助穷苦学子书院,老夫甚为欣赏,我北萧多胸怀天下之士,楚女傅算女子中典范,老夫回去后会跟王爷禀明此事,后官府定会处理此事。”
卫近月也点头示意,回去告诉王爷,他派人去办总归稳妥些。
西平县!
千凝郡主家抓过来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妾室,所说的地方,北风去查探过好像就是西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