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萧采芝放下心来,看起来两位室友人都不错。但又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想要在这里入学,还要样貌过人?萧采芝努力回忆着参观路上见过的学生们,发现普通长相还是不少的。
时候不早了,回斋舍路上,萧采芝很快与季寻风熟络起来,他早一年入学,比她大一岁,家境也与她类似,父亲都是朝中官员,母亲也是名门之后。但话也说回来,恐怕这里学生的家世都是与萧采芝相似,极少有贫寒子弟。
萧采芝趁着晚上溜到隐蔽的山泉边洗了个澡,冻得瑟瑟发抖,但也洗去了身上的灰尘,变得舒坦下来,之后与室友们道了句晚安,便躺倒在柔软的床褥中,一合眼困意袭来,回想着一路上和书院中的种种,在对明天的期待中进入梦乡。
采之,醒醒。
萧采芝闭眼挥去脸上乱晃的手,翻了个身。
季寻风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昨天不是说想吃书院的早点吗?去晚了可就没了。
萧采芝猛地睁眼抬头,不小心啪的撞到对方额头上,两人吃痛的哼了声,各自揉着红印面面相觑。
季寻风细看过去,新室友的额头皙白,只是轻轻一撞便有明显的红印,久久不散。虽然自己是被撞的那个,但看起来对方似乎更疼些,干脆伸手帮他小心的揉了揉,指腹间触到他细腻光滑的皮肤,令季寻风微愣。
对不起,我不该凑这么近。
萧采芝摆手:没事没事,你等我下,我马上起床更衣用最快速度。
说罢,萧采芝环顾四周,空落落的一片,杭延似乎早已离开,被褥叠得十分整齐,摆放在床头,而季寻风则乱糟糟的丢在一旁。
杭延每日都会早起,可能是去早读或晨练了吧,季寻风解释道,语气钦佩,他比我们高两级,但我听说是他同级中文采最好的。
萧采芝应了一句,起身穿了件校服,便匆匆洗漱起来,洗着洗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季寻风有点好笑,补刀道:以后除了休息日,每天都要起这么早。
萧采芝小小的脸顿时皱了起来,看起来委屈可怜。
萧采芝听着先生一通之乎者也,只觉眼皮更沉了,但常年被私塾先生摧残的经验让她很快找到了应对之策。比如在脑子里排练一出戏,或是思考人生。
萧采芝侧了侧头,看到季寻风在窃笑,又故意装出她方才脑袋一高一低打瞌睡的样子逗她,忍不住白了季寻风一眼。
等到下课,季寻风走过来问她:你这么不喜读书,看来也是被父母逼着上学的?
我可是自己要求的,萧采芝抬了抬下巴,说明来意,在书院多自由啊,不用整日里规规矩矩的,平时可以和同龄人玩耍,休息日还能去街上逛。
季寻风不解:你父母不许你出门吗?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不都是被父母要求着、与其他官宦子弟来往吗?
萧采芝也愣住了,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她从小渴求的东西,对季寻风来说,向来唾手可得,视之平常。萧采芝眼神不禁有些黯然,心忖恐怕再过两年,她嫁人后就更不自由了。
好在萧采芝天性乐观,很快就把这点小委屈搁置一旁,拉着季寻风问着书院每年组织的各项活动,越听目光越亮。运动会、文学探讨会、骑射比赛恨不得个个都掺上一脚。
在书院仅有的两年生活,不好好参与一番,岂不是太辜负了?萧采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