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这几年的,在往前的,因为无法详细确定贺铭的活动范围而不能确定是不是和他有关。这些人失踪后,没有消息,没有尸体,哪怕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林准清楚的知道这些档案上的人或许已经不再人世了。
他不敢多想,却又不得不去想。这些人失踪的时间间隔,大约都在一年左右,而距离唐威失踪前的一个案子,正好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每一起失踪案发生后的月余时间后,贺铭也都失去过踪迹,跟着在将近一年的时候再次出现。这期间,他或许是隐藏了起来,但哪怕是他对这个城市了如指掌,也不会完全没有踪迹可循,那么他一定是离开了这里,和那个被他绑架的受害人。
而他之所以能放心的带着一个人离开这里,恐怕也是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完全“驯服”了她们,所以才能放心带着人离开。
他相信唐威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心防的人,而贺铭应该也会对唐威这种有挑战性的对象很感兴趣。他暂时还不会伤害她,但他也知道,贺铭的忍耐度是有额度的,他现在察觉到了危险,一方面放不开唐威带给她的新鲜感,一方面又不会愿意自己陷入到被动危险之中,很可能就会铤而走险的直接带着唐威离开。
那个时候,就是他破绽最大的时候,也是,唐威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成功,他能救回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可如果失败,他或许便会永远的失去她。
林准下颚紧紧的绷着,眼中满是锐利之色: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绝不!
林准这边的行动,唐威虽然从贺铭身上感受到了,但却并不能具体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从贺铭越来越阴晴不定的脾气上来看,林准只怕已经是步步紧逼到了让他恼火和觉得危险的程度。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贺铭居然还十分有耐心的给她设置陷阱,施加各种手段逼着她妥协,失败后,也不见气恼,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但不过转瞬又会阴沉非常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唐威觉得,照这么下去,如果不是贺铭完全失控的疯掉,那么就是她受不了情绪先崩溃。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几乎耗尽了唐威的心力,她还能咬牙坚持下去,完全是因为贺铭被林准逼的越来越暴躁的情绪表现,林准还在努力的找她,只要她在坚持一下,或许就能等到他了。
贺铭再一次离开了房子,不同每一次离开前的温言软语,这一次他虽然仍旧笑着,笑容里却满是古怪和阴冷。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扣着衣服上的扣子:“最后一次,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姐姐还在等我,那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唐威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出声,下一刻下颚却被人猛的抬起,贺铭的脸尽在咫尺,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势在必得和再也不愿意等待的暴躁。
“我的好姐姐,期待你的表现。”
嘴唇被用力的咬了一下,血的铁锈味浸入口腔,唐威愤怒的伸手去推压制着她的贺铭,却反而被他更用力的咬了两下。
放开气息不稳的唐威,贺铭伸手抚摸了一下沾染了血迹的嘴唇,艳红的颜色合着他少年般青涩的笑脸,诡异十分。
“我是真的很喜欢姐姐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咬牙咽下心头的愤恨,唐威看着贺铭转身离开,眨巴了几次眼才将眼中的酸涩眨了回去。
不能哭,不能软弱,如果这一次真的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用最冷静的头脑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希望和可能。
不像在前几次一样谨慎的确定贺铭的离开,唐威几乎是在铁门关合的那一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身体依旧是无力的,但这么多天的适应下来,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的抗药性,虽然比平常要虚弱,但却在行动上要好了很多。
推门而出,唐威在刚迈出去的步子,却又猛的收了回来。她转身走到一边儿的椅子上,将贺铭的外套穿到身上,跟着走到床前蹲下,将床底吸附着的一个小巧的黑色窃听器拿了出来,小心的拆掉外套上的一块不起眼的缝线,唐威将窃听器塞了进去。
如果她没能成功逃脱,那么这就是她最后的砝码了。
深吸了口气,唐威不在停歇的出了房间。出去的路只有一条,但自从她利用一个木杆差点推开那道没锁的大门后,贺铭每次出去就会将它反锁了,钥匙不是没有的,只不过放在一个,她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地方而已。
唐威去了厨房,这里她只去过一次,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因为她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只有她知道,那里是她最后的王牌。
拿着用筷子勺子还有塑料袋拼凑好的长棍,唐威很庆幸贺铭是个有居家属性的变态,也庆幸他只是将刀具都锁了起来。
贺铭放钥匙的地方还是那个他最初设计好希望她掉进去的陷阱房间,就在那个被盖了一张手帕的相框旁边。那个距离,如果唐威不走到屋子里是绝对拿不到的。
唐威手中的长棍虽然差不多够长,但却并不牢靠,一个不小心,她不仅拿不到钥匙,恐怕连这最后的工具都会失去。
唐威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手也抖的厉害,她的体力虽然比前几次充沛,但却也没有好上太多,等到她小心翼翼的将钥匙够到跟前的时候,力气已经去掉了一大半。
唐威深吸了两口气,掏出在厨房拿来的水果吃了起来,好不容易将一个苹果吃掉,唐威休息了一会儿,才拿着钥匙朝大门走去。
或许是太过紧张,也或许是气力太过不足,她能清楚的听见心脏搏动的声音和自己粗重的呼吸,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咔哒的声音让她又兴奋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