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辞晚已经扯掉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她单膝跪地,一把撸起右手衣袖,露出绑在小臂上的弩机。
齐鸣由于喝了很多酒,反应力比平时迟缓许多。
此刻他仍维持着挥鞭子抽人的姿势,眼睛瞥向旁边,看到燕辞晚将弩机对准了的自己。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狂跳,在求生本能地驱使下,下意识缩肩弯腰,想护住自己的要害之处。
细细一支弩箭飞出来,射中了他的肩膀。
剧痛令他惨叫出声,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处。
他一边举起马鞭对准燕辞晚,色厉内荏地警告她不准乱来,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去摸墙壁上挂着的宝剑。
燕辞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齐鸣摸到宝剑,立刻将它抽出来,试图进行反击。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双手竟使不上劲儿,就连肩膀处的伤口也渐渐没了痛感。
他再也站不稳,身体顺着墙面不断往下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一脸惊恐,想要出声叫喊,却连嗓子也失去了知觉,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此时他已经猜到,是弩箭上涂有毒药,他中了毒所以才会这样。
可就算知道也已经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辞晚一步步靠近自己。
燕辞晚弯腰捡起宝剑,此剑已经开过刃了,锋利异常。
她直起身,用剑尖挑起齐鸣的下巴,微微一笑。
“别怕,好戏才刚开始。”
相同的话语,相似的语气,可说话的人却已经换了一个,连带着他们的处境也完全对调。
方才还以猎人自居、洋洋自得的齐鸣,此刻眼中尽是惊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想要尖叫,想要怒骂,想要哀求。
可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等待命运的铡刀朝自己落下来。
燕辞晚挥剑横扫,锋利剑刃贴着齐鸣的额头扫过去,将他头顶发髻斩落。
纷纷扬扬的发丝飘落下来,头顶一片冰凉。
齐鸣面白如纸,差一点,刚才他的脑袋就没了。
燕辞晚将宝剑转了个圈儿,剑尖朝下,不偏不倚正好插在齐鸣的两腿之间,距离男子重要之处不到一寸。
齐鸣被吓得心脏几乎停跳,当场尿失禁。
羞愤欲死的感觉还没维持多久,他就看到燕辞晚拿来了一小截蜡烛。
烛火摇曳,她的笑容随之忽明忽灭。
齐鸣感觉毛骨悚然。
他拼命地张嘴想要叫喊,可一切都是徒劳,此时他浑身麻痹一动也不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辞伸出手,将那一小截蜡烛放到自己的头顶上。
燕辞晚上下打量他,显然是对他这个人形烛台颇为满意。
她微笑着道:“我知道你喜欢玩游戏,可我现在有事要忙,暂时没空陪你,你就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一会儿了,放心,这蜡烛至少还能燃烧一刻钟。”
齐鸣想要尖叫,那一刻钟以后呢?
要是蜡烛燃烧完了,会不会烧到他的头皮?
他会不会被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