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弟,此言差矣。”
“朝廷这次确实负了我们,但要知道不论如何你我都是大宁子民。”
“若没有大宁,你我哪里来的安身之地,哪里又能坐的上总兵之位?”
“为何你只看到了眼前的‘怨’,却看不到此前的‘德’?”
很明显,梁振并不想选第三条路,亦觉得温文的说法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借口。
不过后者接下来的几句话却让他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梁大哥,你说的没错。”
“朝廷也好,大宁百姓也罢,此前确有恩于我。”
“所以,我即便再如何心寒、愤怒,却仍守了四日的原州城。”
“这四日,便是为了还这些恩情。”
“如今,恩还完了,我与大宁从此两不相欠,便是时候走自己的路了。”
“”
恩已报完,从此各走各路。
终于明白温文心中所想的梁振久久不语,直到前者已经走到门口了也没能说出什么。
“梁大哥,你不拦我么?”
回过头,温文笑问道:“我若走出此门,你便再无机会了。”
“走吧。”
苦笑一声,梁振无力的摆了摆手。
“拦你又有什么意义。”
“好。”
温文深深看了梁振一眼,最后又留下一句话。
“梁大哥,若你也想明白了,便带人在子时到西城门去罢在此之前,大奉不会再攻城的。”
“吱呀”
房门推开又合上,随着屋外响起的几声“温将军”,屋中便只剩梁振一人。
子时之前,大奉不会攻城。
这句话意味着温文恐怕早已向大奉表达过“投诚”之意。
也意味着如果自己不一起卸甲投降,那么子时之后,大奉便将发动最后一次进攻。
“哗啦!”
厚重的将军甲被随手丢到桌上,压碎了沙盘上已千疮百孔的原州城。
梁振只穿着那件魏长天临行之前借给他的衬甲,慢慢在屋中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自己,究竟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