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将将升起的炉火烧的不算多旺。
不大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木床,笼着棋盘格花纹的帐幔。
地下的泥砖虽然一尘不染,但是却多少有些潮湿,不知是因为下午时泼过水,还是因为蜀州这阴冷的气候。
这是悬镜司为徐青婉安排的在蜀州的住所,与寻常差役相比已然是“超规格”了。
毕竟这位徐总旗跟魏长天的花边新闻在整个悬镜司总舵可谓是人尽皆知,陈渤自然有所未闻。
虽然不知道徐青婉目前跟魏长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也不敢怠慢,直接就按照百户的“标准”安排了这样一间房间。
“啪~”
轻轻将雀啼搁在桌上,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徐青婉这才展开包裹准备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小小的布包里除了有几件换洗的衣物之外,便只剩下一个裹藏的很严实的小木盒。
“啪嗒~”
盒盖打开,表层是一叠银票,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千多两。
压在银票下的是一枚红色妖丹,以及薄薄的一张信纸。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咬着嘴唇傻傻的看了一会儿这首曾经读过无数遍的词,徐青婉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角。
她之前只晓得陆静瑶,因此并不清楚刚才说话的那几位女子是谁。
但总归都跟魏长天很亲密就是了。
才三个月就在蜀州另有新欢了么
徐青婉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毕竟魏长天还没有真的娶她。
可心里就是难过的紧。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兀的响起,小徐同志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些忐忑和期盼。
手忙脚乱的把木盒收好,赶紧用衣袖将泪水抹干净,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前。
“是谁?”
“咳,徐总旗,是我。”陈渤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
刚刚冒出头的激动劲瞬间烟消云散,徐青婉慢慢打开房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哈哈,也没什么事,就是顺路过来问问徐总旗你还缺不缺什么物件,我好派人去置办。”
陈渤倒是并没有进屋的意思,就站在门口客套道:“你刚从京城来,衣食住行上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只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谢陈大人关心,屋中一应物件都有,不差什么的。”
徐青婉犹豫了一下,微微让开身子:“大人要进屋喝杯热茶吗?”
“呃茶就不喝了。”
陈渤瞥了一眼屋中空空如也的铜壶,随口又问。
“对了,今日是腊八,不知徐总旗有没有吃过晚饭?要不我让人送点过来?”
“不劳陈大人费心了,我等下自己去外面寻家酒馆吃一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