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老板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没怎么花过,存了不少。”小豆子笑着道。
“你的零花钱是你的,该花就花。”罗森说着,随手抓了大概二三十个大洋出来扔给他道:“这是我给的,拿着花去吧。”
“谢谢老板。”
“去吧,去吧。”罗森摆了摆手,打发他离开。
小豆子欢欢喜喜地走了,却是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带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回来的。
“怎么了这是?爷们。”罗森笑着打趣道,“一会不见,这是打算给我唱哪出啊!?”
“老板……”小豆子抬起头,看了罗森一眼,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哀声道:“我娘……我娘她不要我了!”
“先别哭。”罗森甩给他一块毛巾,道:“有话好好说,怎么就不要你了?”
小豆子擦干了眼泪,一边抽泣一边把今天去见他娘的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他找去了程艳红待得那条胡同,结果一问才知道:早被小半年前就有人给艳红赎了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说艳红头临走前,曾经去东四胡同找过小豆子一趟。
可那时候罗森带着他出去四处游历去了,自然就没见着。
现在小豆子再去,别说是人了,连个去向都不得而知。而小豆子所谓的他娘不要他了就是由此而来的。
“小豆子,你娘原本待的那地方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难不成你还指望着她在哪里待一辈子?”罗森问道。
“当然不是。”小豆子连忙摇头,道:“我攒了这么多钱,就是想要把我娘赎出来让她跟着我过好日子。”
“可你娘也不想总是拖累你啊。”罗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人赎了她,也算是跳出了苦海,你该为她高兴才对。虽说人海茫茫,只要你们母子俩心连着心,总还是有重逢的一天,你说呢?”
“嗯,”小豆子点点头,脸上的悲戚之色顿时消减了几分。
“那她呢?”罗森这才看向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的小姑娘,道:“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没见到我娘嘛,正巧看到有人想要卖她进去,于是我就把她买了。”小豆子笑着道:“以后让她给您端茶倒水暖个被窝什么的肯定比我更周到。”
“你老板我身子骨好着呢,用不着人给我暖被窝。”罗森瞪了他一眼,道:“人是你买回来的,你就自己留着吧,端茶倒水暖个被窝什么的,肯定挺好。”
“老板……”小豆子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森。
他没想到自己难得冲动一次,本想孝敬孝敬老板,没想到买来的丫头却砸自己手里了。
“叫什么都没用。”罗森打量了那小姑娘一眼,道:“以后你就跟着他,我说的。”
“是,老爷。”小姑娘点点头,柔声道:“谢谢老爷。”
“以后别叫老爷,听着别扭,叫我老板就行。”罗森看着她,越瞅越觉得眼熟,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菊仙。”小姑娘回答。
得嘞,罗森乐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