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看了眼作业本,“你有试着给这些题目归类吗?”
“……一定要说的话,它们可以分类成算术题和莫名其妙的题目。”
“嗯,也可以说是算术题和主观题。那些算术题通常很简单,可以发现它的正确答案和游戏里给出的答案一致,即使不做答案审核,也可以答对。而那些主观题的答案通常不只一个,仔细想可以有很多种解释,那么它可以是对的,也可以是错的。权利可以由家长给予,题目的正确与否不能乱改。”
怪不得。
西蒙斯想到了她唯一给出正确的题,那确实是一道算术题。
“那为什么不都打正确的……不对,我知道了!”
他终于跟上了艾贝的脚步,想到了她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药箱是由错误的题目转化而成的,在无法通关的时候,它是刻在他身上的惩罚,而在通关的情况下,它就是游戏给出的奖励。
如果他们真的给题目全都打上正确的勾,那么即使通关,可能也拿不到想要的药箱。
艾贝终于对他露出了笑容,却道:“只可以拿到十分哦。”
“……”
这是给他打的分数吗?
她给了他一个小药箱治疗身上的伤,像是给了一份辛苦费。
西蒙斯任命地叹了口气,把绷带拍到了自己身上止血。先流血再治疗,加加减减,他的生命值没有提高,这一趟算是白受罪了。
他一边止血,一边听艾贝讲故事。
“所以将所有的信息汇聚起来,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扎克是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朋友,他很喜欢和小猫咪一起玩。可是家长为了让他专注学习,在承诺他作业满分就可以让他自由玩耍的情况下,却总是在主观题上作弊打x,让他永远达不到满分。扎克很不开心,他想报复家长,于是在作业本里设置了小机关,一旦家长在作业本上打x,就会受到他的诅咒和攻击。”
“……”整个故事顺下来,竟有一种又荒谬又顺理成章的感觉。
艾贝望着他道:“人在想象中和睡梦里就会这样,将现实中的不如意投射到幻想中,再做出现实中不敢去做的反击。”
西蒙斯想到了自己。确实,他还记得上一场比赛,虽然他服从了奥特的一切命令,将自己变成合格的棋子,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在想象中拿炸弹炮轰奥特一百遍……
所以这就是存在于这个扎克想象中的世界?这样一说,确实变得容易理解了。
“大佬你也会吗?”
“我吗……”艾贝想了想答,“我没有做过梦。”
没有做过梦?
奥特第一反应是“骗人”,但又觉得艾贝不会撒谎,心里分外矛盾。他从艾贝的一言一行了解她之后,愈发察觉到了她的神秘,不自觉对她产生了好奇心。
观众同样对艾贝燃起了好奇心,在游戏里发现了非常规的解答方式,就像发现了一个彩蛋,令这个游戏都充满了趣味。让人不禁思考,有一个彩蛋,还有没有第二个?
这种探索欲让他们对这款即将推出的游戏充满了期待。
节目组后台的监察员都不禁感叹:“这是哪里找来的主播,太省事了。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如果再没有人通过,要降低游戏难度,必须让人发现隐藏通关模式,作为游戏宣传。现在好了,可以不用‘作弊’了。”
他们所说的降低游戏难度,就是比如放慢作业本翻页的速度,能让人快速注意到涂鸦信息。
但艾贝在游戏时遇到的降速却和他们无关。这个世界在主脑的运行下同样是一个“活”着的世界,“作业本”作为任务发布npc,本身具备好感值,有权力作出适当调整。
而艾贝在这之前,显然已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这正是监察员感叹的原因。
游戏通关。
作业本跟着空中的数字跳了一会儿舞。在西蒙斯催促的目光中,几乎变成白纸的它轻松地将自己揉到了一起,揉着揉着,出现了一只折纸小白猫的形状,落到了艾贝的手心,“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