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能够出去吗?”
“小朋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那人说道。
夜魅懂了,她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手上已经具象化了一把匕首,却在伸出手的一刹那,叮咚一声,匕首脱手。
夜魅终是停留在了最后一关,他打不过她,赤手空拳却节节败退。
而那落在地上的匕首却无人问津。
最终他还是不想伤害她,在知道李宁德知道两人计划的时候,夜魅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
或许他可以带着李清影一起死呢,落入二皇子的手中,生不如死。
她和他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存在。
“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小……emm,这人叫什么呢?”二当家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脸上略显狰狞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割裂。
算了,这并不重要。
夜魅的死终于还是被人知道了,李清影也只是趁着那小厮离开后,将人搬到了另一个卧室,这人不是她杀的,至少不能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李清影用平生最好的演技,这才忽悠了一帮子官兵,仵作过来检查,却得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结论:这人是被憋死的。
“没有外物捂着口鼻的痕迹,只可能睡觉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停止了呼吸。”男人道:“且是主动停止呼吸,脸部有青紫痕迹,不知这位公子生前可有诊过脉,有无异常?”
管家摇头:“公子一直身体康健,脉象正常,并无异常,只是经常睡眠不足,有些失眠罢了。”
脉象诊不出来,难不成是什么慢性毒药?仵作又细心地检查了一番,闻了闻口鼻的气味,掀开里衣,在腋窝处发现了两片几乎看不清的青紫痕迹。
仵作眯眼:死后将人转移?
可又没在脚跟处找到排纹,看样子犯案的人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啊,难不成这并不是第一犯案现场。
仵作从停尸房中走了出来,同一位穿着五品官服的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同管家拱手,问他可否配合工作将整个院子都搜索一遍,管家想到夜魅不仅是死者也是二皇子的人,若是在里面查到什么危险的内容,今天在这里的人肯定会被他暗中处理掉的。
管家脸色一僵,委婉地拒绝了。
无法从院子里找到决定性证据,后续案件的跟踪调查也进行的不太顺利,调查到最后,正义的官员发现这人还和二皇子有丝丝缕缕的关系,案件被迫叫停,连调查的官员也被警告了。
二皇子的人在其中周旋,这才将李清影在里面的影响降到最低。
“说说吧,夜魅是怎么死的?”李宁德坐在案前,拿起一本书,就着烛火,随意而散漫地看着。
他用余光看着一桌之隔的女人,昏黄的火光之中,她的神色看的不够真切。
“私以为,夜魅被下毒了。”李清影拱手道,她的眼中似有愤恨和遗憾:“不知那晚到底出了何事,我们告别之前他还是好好的。”
“不是你先下手为强?”二皇子眯眼:“也是,你们关系还挺好的。”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李清影叹了口气:“抛开我和他的关系不谈,就说下毒,我若是要下毒,也不会现在这种时机啊,若不是有二哥给我掩护,杀人犯的头衔我可丢不掉了。”
“你知道就好。”二皇子点了点头,他放下兵书,看向李清影:“那就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些早了,皇上的入京诏书也只是五天前发的吧?”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想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吧?”
李清影倾身上前,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展颜一笑:“不切实际的梦吗?不知道二皇子想的是什么?我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啊,难不成您连自己也不信任吗?”
她的经历十分透明,除了不知道她当乞丐之前的家庭状况,其他都有迹可寻。
当时又正处饥荒,来京城的人那么多,也有很多的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人,在这个必须在官府备过案才能查出籍贯的年代,一个努力活着的小孩的来历不得而知。
且她当时年纪实在是太小,除非是从娘胎开始就进行卧底教育,这么小的孩子洗脑过几次便会对主子言听计从。
相对来说大个五岁的夜魅卧底的可能性就更高了,加上从小就当做瘦马一般教育,归属感并不强烈。
让夜魅杀李清影也是给他一个杀夜魅的机会,只是那夜魅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所以当晚有两波人蹲守在房梁之上,李期邈他们算是先来的那人。
二皇子看着李清影,嘴角露出了笑意:“是啊,清影啊,清影,你要记住,没有我,你依然还是在底层挣扎,今日的富贵日子,你好好想想吧。”
他拍了拍李清影的肩膀,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有声音从远处飘来:“若是你安安分分的,闲散王爷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