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领闻言,神色巨变,惊恐之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彼此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心虚和不安,咽了咽口水,强压住心中不断泛起的慌乱。
但是,这种强装出来的镇定并没有什么用,每个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现场死寂的氛围开始隐隐喧闹起来,就好像是即将崩溃的紧张,又像是事物沸腾的前兆。
一个人突然暴起高喝出声,想要为自已壮胆,也好提醒大家联合起来控制局面,不要被吓到牵着鼻子走。
“将军口中的那些事情,末将从未听说过,反倒是将军今日一来,就扣下了这么多的将士!他们都是九州的将士,曾经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您如何能够这般对待他们!?”
被扣在了他身侧跪着的将士,反应过来,此刻亦是大喊道:“无凭无据,将军便将这般大的帽子扣在了我等的头顶上!”
“说是清理军中败类,实则不过是在排除异已,请恕我等不能苟同!”
这二人一开口,一旁被扣住了的将士,亦是连声附和。
更有甚者高声道:“皇上赐江将军官职,掌铁骨军印,也并非是让江将军斩杀良将的吧!眼下您却在入我校场的第一日,就对如此多的将领下手。”
“此举是想寒了陛下的心,寒了九州军民的心!置大军于不顾啊!”
他们越说越起劲,见江静檀没说话,好像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不知不觉,头都昂起来了。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你们没事儿吧……”江静檀欣赏完他们主演的闹剧,发出了一句由衷地疑惑。
“将军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我等在夸大?”
“瞧瞧,这自我洗脑效果卓越啊,一个个的,不会都快觉得自已是九州的肱骨之臣了吧。”江静檀有些兴致阑珊了。
有些人害怕自已堕落,便一门心思活在自已为自已创造的世界里,自我ua成功,就真的以为自已不仅没错,还是个有用的人物。
对这种人应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戳破他们的幻想,再让他们为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啦~
“怎么,难道我等说的不对吗?还是说将军自已心虚了?”他们的话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味道。
“心虚是不可能心虚的……”江静檀轻轻一笑,“我就是有点想问,你们哪点说得对了呢?”
“又或者说,你们自已听听方才所说的,像话吗?这些年,你们真的做得好吗?”
“别急着想啊,都给我抬头好好看看这周围的将士们,看看你们说的他们信不信,看看你们能不能服众?”
那些将领僵硬地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士兵,手指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方才所提之事,自已从未做过,是真的没做过,还是做太多记不清了,还是没觉得有问题?”
“你!”江静檀手指着那位牵头狡辩的将领,“李春午,好好想想自已家中的第七房小妾是谁?她本是你手下刀营副营长的妻子,因你醉酒后见其貌美,便强行抢了过来,副营长阻拦,为此,你杀了他!”
“本将听说,他使得一手好刀法,可惜,他一生将刀对准外敌,却被自已人捅刀子!”
“李春午,你该当何罪?”
“何生,上个月才强抢了手下斥候的新婚妻子,见其不愿,便让校尉去训马,期间马发狂,生生将斥候的腿踩断。一个跛脚的斥候,以后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本将,他应该怎么办!”
“还有你,看着人模狗样的,家里妻妾数都数不清了吧!”
“还有你们!一个个家中,哪个是清白的?哪一个敢保证,自已没有轻薄过良家妇女!一个个好意思称自已是末将,是有官职的,实则比地痞流氓还没脸!”
随着江静檀一句句说出口的指控,他们心中的慌张越来越强烈,逐渐演变为不幸的预感。
“你们不必着急狡辩,也没机会了,毕竟,那些女子都在你们家中,怎么抵赖呢?”
此话一出,他们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看着江静檀比墨色还沉的眼睛,也找不到勇气。
士兵们早已听得满腔愤懑,却死死咬着牙不发出声音,不少人额角的青筋跳动着,他们不能打扰江静檀。
也许,她真能带来转机,能给他们一个好好活,活得像个人的机会。
“至于克扣军饷,有没有做过你们心里没数吗?将士们见过本应该发下来的银子吗?”
“就凭你们那点俸禄,你们告诉本将,你们是怎么养活家中一房又一房的小妾的?是怎么整日出入酒楼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