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韵儿,你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啊!挺疼的!”韵儿这一拳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明哲来说,犹如雪上加霜。他之前的旧伤尚未痊愈,早些时候,他被南宫明教训了一顿,旧伤已然复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又裂开了口子。这还不算什么,他修养些时日,伤口也就愈合了。没想到见玉雪一面,又摊上这桩破事,两个九品高手的夹攻,他本来不乐观的伤口,彻底裂开了,那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他差点没忍住喊出来。
旧伤复发,再添新伤。明哲很想微笑着温柔地问一句:“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怎么都往我身上撒气!我来一趟京城我容易嘛我!就知道试探我,欺负我!有本事别躲着啊!出来单挑啊!谁怕谁孙子!”
明哲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既要保他人,又要保自己,忙前忙后,分身乏术,他琢磨着轩辕剑还没找到,他就得累死在半道上。
“小气!我轻轻打你一下,你就喊痛!以往鸢儿对你这样,也没见你如此说她!”韵儿不悦道。
“好端端的,你提过往之事作甚?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干嘛还数落我?我是哪里做的对不起你吗?你遭人背后偷袭,是我站出来为你挡箭,你遇到危险了,被人挟持,是我站出来解救你。韵儿,我不敢说我做的有多好,但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这么说话,就有些过分咯!”明哲委屈道。
韵儿本想说他两句,可他这一番话,让她些许感动。
明哲将两把剑插在地上,当着韵儿的面,脱下外衣。
“明哲,你这是作甚?”韵儿下意识后退两步,羞红着脸问。
明哲把外衣挂在剑上,又从内衣上撕下一块布条,“你不是嫌弃我外衣上的兰花香气吗?我用内衣为你包扎,你这下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那你也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衣服啊!更何况有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韵儿用手挡着眼,不过她还是从缝隙中偷看。
有一说一,明哲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也难怪诗瑶会喜欢他。韵儿透过指间的缝隙,细细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绯红不自觉地加深了。
“繁文缛节,管它呢!我又不在乎!”明哲拿着布条,向韵儿一步步靠近。
“可是……可是……”韵儿话还没说出口,明哲便把她的手拿了下来,自顾自地用手中的布条为她包扎。
韵儿没有反抗,任由明哲所作所为。“明哲,你刚才那一招叫啥名字?”
“双龙入水!”明哲随便说了一个名字。
“胡说!我都听见了,这一招明明叫作并蒂莲!”
“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
“小气!问问你都不行吗?”韵儿娇嗔道。
“行,我的大小姐,你爱问什么,便问什么,我答便是!”明哲可说不过她,顺她心意罢。
韵儿喜上眉梢,得意的心难以掩藏,“那你知道并蒂莲是为何意?”
“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并蒂同根,相生相伴。”明哲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并蒂莲寓意同根生,亦代指两个相爱的人。你当初创这套剑诀的时候,是考虑的前者还是后者?”(选自南北朝乐府诗集《青阳度》,诗人鲍令晖)
“你希望我考虑的前者还是后者?”明哲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韵儿。
“当然是前者啦!你与鸢儿相伴相生,此之谓同根生,你创这套剑诀,便是为她吧!”
明哲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伤口包扎好了!”
费了好大劲,韵儿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了,明哲身上多余的布料也不多了,再撕下去,就该“袒胸露乳”了!这一天天的,他的衣服尽给她们包扎用了!
“明哲,你还没回答我呢!”韵儿握住明哲的手,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卿之所愿,吾之所想。若这是你期望的结果,那便如此。”
明哲放开韵儿的手,他还要处理剩下的事,没闲工夫跟韵儿说话。明哲拿起挂在剑上的外衣,往身上一套,再拔出插在地上的湛卢剑,走到玉雪跟前,双手奉上,“多谢玉雪姑娘,如今事已办完,物归原主!”
玉雪接过湛卢剑,“陆公子不必客气,这是玉雪应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