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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穹回府时已听说有位少司接替而来一事,担心这年轻官员和成璧的靠谱程度,还是决定亲自把最后一道关。
他带着春风般的笑意踏入殿内,正与孟筠碰了个照面,竟脱口唤道:“筠兄?”
孟筠笑着对他拱手:“下官参见梁庶卿。”
梁穹那声呼唤只是出自本能,他本人尚未反应过来,愣了愣神,才拉住孟筠连声问道:“原来筠兄在司造局当差?徐司正曾提过有位爱徒,莫非就是筠兄吗?我竟一直不知。筠兄一向可好?”
“原来你们认识啊?”
前桥的突然发问打断了梁穹的叙旧,他默默闭上嘴巴,轻皱眉头,若有所思。
“多谢庶卿记挂,下官一切都好。”孟筠又对前桥道,“殿下府内各处需修缮之处已登记完毕,近日便会着工匠造访,下官还要去郡主府上,这就告辞了。”
前桥对他笑道:“那孟少司常来玩,我以后还有事情想请教你呢。”
孟筠深深一揖,转身欲去,却被梁穹拦住:“在下归来路上听闻郡主现已出府,午后方归,不如少司在梁某处稍候,待郡主回府,再登门拜访。”
安吉在和赵熙衡在,与孟筠去郡主府上门检测有什么干系?前桥想不明白,孟筠却被他劝动了:“多谢庶卿美意,既然如此,下官叨扰了。”
“少司请。”梁穹对着前桥点了个头,匆匆带着孟筠走了,把前桥看得一头雾水,问成璧道:“他俩怎么神神秘秘的?”
成璧也道:“嗯,孟少司果然认识庶卿,似乎还很相熟。”
“唉。”前桥又叹,“有点可惜。”
“什么可惜?”
她刚才当着孟筠的面没说实话,这回撇嘴道:“多标致的一个人啊,可惜是个内宦。”
成璧都呆了,问道:“……孟少司竟然是内宦吗?”
“他在宫中工作,不是和佟辅导员一样,是个内宦吗?”
成璧哭笑不得,给她解释道:“佟着是内务府人,他是司造局少司,能一样吗?各司官员并常不往来后宫,只是工作于禁中的臣子。像少司这般品秩,是等五品皇卿的,怎能是内宦呢。”
喔哦!还好刚才没说出来,否则要闹笑话。前桥又问道:“既然是禁中臣子……你说他们需要滞势不?”
如果不滞势,某天女皇兽性大发,“等皇卿”很容易变成真皇卿,总该为此做点避孕措施吧?
成璧听她发问,脸红道:“我哪知道?”见前桥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嘱咐她,“……你不要去问孟少司啊,很失礼的。”
“害,我又不傻。”
干嘛去问孟筠呢,直接问梁穹不就好了?这些事情他都门儿清。
只是梁穹拉着孟筠风风火火地走了,不知与他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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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穹邀孟筠去他那里坐,张口唤他“少司”,又觉不妥,道:“此刻无人,我还照从前那般,唤你筠兄吧。”
孟筠单独对着他也随意许多,和善道:“都好。可如今你是庶卿,再像从前一样叫你‘梁小郎’,也不合适了。”
梁穹笑得有些惭愧:“筠兄离开葆懿宫后,就去了司造局吗?”
“是,幸赖元卿殿下为我筹谋,多加关照。除禁入后宫外,我与其他宫官并无不同。”
梁穹便感慨:“原来一直以来,筠兄与公主相隔并不遥远。”
孟筠看着他,似有所问,梁穹知道他心中必定满是疑惑,主动解释道:“筠兄离开葆懿宫后,公主时常惦念,如今重见筠兄,本应欣喜,只是几月前公主生了场怪病,将过去所识之人、所经之事全忘了。偶尔会想起些,也散乱不成章法。公主对筠兄不热络,原因在此,筠兄莫要介怀。”
孟筠早有心理准备,听说是病,便问道:“太医可看过了?病是如何得的?”
“公主外出饮酒,醒来后有些不清醒,初时以为醉酒缘故,并没请太医医治。”
“她同谁去饮酒?”
梁穹顿了顿,才道:“安吉郡主府郡卿。”
孟筠脸色不大好看,沉默良久,才又问道:“我在府中勘检时,来往下人竟无一个熟面孔,菊姑姑是何时离府的?”
“我成为庶卿后不久,公主怜惜菊姑姑年迈,赐金让其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