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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滴滴答答,有血珠争先恐后的滴落。
自她右侧的锁骨处到肩膀,竟然全都不见了,只有森然白骨,与那血淋淋的伤口,格外惨烈。
白袍修士羞愧不已:“对不起,我师弟太淘气,我这里有固本培元的丹药,给你。”
树精没有拒绝,一一收下。
最后她接过开了封的玉露瓶,一口饮下:“谢谢公子。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来年花发,定为公子留一朵最美的相赠。”
“姑娘客气了。请问姑娘怎么称呼”白袍修士礼貌作揖。
树精回了一礼:“叫我欣欣就好。”
“什么xin”白袍修士耳根子发红,硬着头皮追问。
树精别开视线,语带娇羞:“欣然向往的欣。”
白袍修士赶紧自报家门:“在下玄光门,楚唯征,唯一的唯,征途的征。”
“公子快去吧,我记下了。”树精摇身一变,又成了那株叶子半绿半黄的大树。
被砍去的树枝尚未长出来。
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时机。
白袍修士于心不忍,解下外袍,撕作碎布条,为她流淌着树汁的断口包扎。
“对不起欣欣,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白袍修士温柔许诺。
树精身体发颤,嗓音发哑:“谢谢公子,天快黑了,公子快走吧。”
白袍修士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师门,那厮却不承认,只说那带回来的树枝是捡的,乃是旁人所砍。
至于旁人是谁,不知道,应该是前面路过的修士。
师父有意偏袒,不予追究,楚唯征只好跋涉千里,给树精道歉。
“对不起,我言而无信了。”楚唯征羞愧难当。
树精沉默不语,只有风在叹息。
来年春日,绿芽满树。
被砍断的位置也冒出了新的嫩芽。
痒痒的,麻麻的。
不过,即便到了盛夏时节,新长出来的树枝也远没有原来的茂盛葱郁。
只能交给时间。
更多的时间。
至于她为他留下的花,直到凋零,也不见他来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