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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卓璎应该没有看错,这个姑娘独自一人坐在船尾,没跟任何人搭话。
那群人准备弃船逃生的时候也没有人搭理她。
是一个人没错。
护士有些为难:“那……”
“医药费我来给。这样,把今天的挂完,我带她回去,明天再来。”卓璎权衡一下,这样最合适。
护士松了口气:*“那好。不过楚太太,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最好还是早点让她离开吧。”
看这土里土气的粗布衣服,肯定是内地来的阿灿,讹上楚家就不好了。
卓璎明显不高兴了,冷着脸道:“不用你管!”
护士撇撇嘴离开。
回到休息室,跟她同事嘀咕道:“楚太太救了个阿灿,让她把人送走还凶我,真是疯了她。”
“她好疯啊,居然救一个阿灿!梁家大太太的例子还不够警醒吗”
“是啊,大太太去年救了个阿灿,好心留下阿灿做帮佣,结果那阿灿爬床做了六姨太,孩子都怀上了。”
“这些内地来的真是穷疯了,看到男人就扑,也不怕老人味熏死她们。”
“哎,谁让咱们要脸呢,做不来这样的事。”
这话正好被路过的卓璎听见了,她交了费用回来,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背后嚼舌根。
她停在门口冷笑道:“怎么这么酸哪你们也想爬床那就去爬呀!又想又不敢,只会背后诋毁别人,没种!”
两个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梁欣欣昏迷着。
不知道病房里来了个男人。
穿着一身警服,还配了枪。
出事的时候他和他哥都在附近。
他哥最近忙着清理水鬼,已经四十八小时没睡了。
没办法,抓走了这个,马上又有新一批偷渡的,简直绵绵不绝。
击中船工的是和善堂的马仔,已经被他击毙。
魂魄立马被他哥勾走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落水的梁欣欣,可是他分身乏术,被新一轮的枪击拖住。
等他回过神来,他妈妈已经把人抱上车带走了。
也就是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他妈妈虽然纤瘦,力气却不小。
身后明明跟着几个马仔,却不肯让他们碰她怀里的年轻女人。
大概是怕他们动歪心思
他的左手摁着右边蝴蝶骨的位置,眉头紧锁。
似乎是想确认什么。
他靠近一点,细细打量。
女人的头发太长,太密,太黑,以至于躺下后大半张脸都被墨云般的头发盖住了。
他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伸手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看清女人五官的瞬间,胎记那里的灼烧感更强烈了。
只能用力摁住,安静地注视着。
好美的一张脸!
吹弹可破的皮肤,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