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茱笑意更甚:“瞧奴婢说什么来着?连蝴蝶都为姑娘的颜色所倾倒了!”
“就你油嘴滑舌,快给我摘下来,一会儿把蜜蜂也招来了。”戚铃兰笑骂道。
“好吧。”乔茱扁着嘴又将桃花取下来,随手仍在一旁。
二人正准备起身,戚铃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急促密集的咳嗽声。
“姑娘,这……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吧?”
都知道太子自幼多病,今日他又恰好来赴宴了,所以一听到咳嗽声,常人第一反应想到的都是他,乔茱也不例外。
戚铃兰心里是纠结地,随口道:“谁知道呢,也轮不着咱们过问。”
那咳嗽声没有停止,周围似乎也没有旁人的声音。如果是太子殿下旧疾犯了,为何伺候的人一点也不着急?
乔茱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姑娘,咱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眼?若真是太子殿下周围没有人服侍,咱们该去叫人才是。万一殿下在宫外出了什么事情,此事非同小可啊……”
倒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戚铃兰还是被她说动了,循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寻觅了一圈,才在假山的另一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整个人几乎是强撑着靠坐在假山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接连咳嗽的模样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陆之珩咳得急了,从袖中摸出一张洁白的帕子捂住嘴,又咳了一阵,那雪白的帕子上多了一抹殷红。
戚铃兰眉头拧在一起,即便她不想和太子在扯上关系,此时也不能坐视不理。
她这一身盛装怕是走不快,只能对乔茱说:“你跑快些,立即去回禀平昭公主!”
“是。”乔茱应了声,撒腿就跑。
陆之珩听到声音,虚喘了两口气,艰难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真是不巧,初次私下见面就是如此狼狈模样。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戚铃兰自持礼数拿捏着合理的距离向陆之珩欠身行礼,“还请殿下再坚持一下,臣女已经命人去禀报公主传大夫了。”
陆之珩压下翻腾上来的痒意,哑着嗓子道:“我没事,死不了。”
这人年轻时就这么不会说话吗?
戚铃兰心下不怎么文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话她自是不能接的,便转了话锋询问:“太子殿下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东宫、咳,东宫有急事,我让汪富海赶回去了。”
听着他说话实在费劲,戚铃兰比较善解人意地没再和他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心里数次催促乔茱再快一点。
陆之珩又间歇着咳了一阵,稍稍缓了口气,右手撑着假山试图站起来——
才起来不过半尺,又跌坐了回去。
“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闻言,戚铃兰僵住了。
“这,这怎么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又没人看见,就算看见了、咳,你这也是救护储君,咳咳、护驾有功。”
“臣女毕竟是未嫁女子,与殿下共处此处已经是有违礼数,殿下还是等下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