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说:“我手机砸坏了,想明天去市里找个地方修。”
带队老师说:“我有个备用手机,先借给你,你把卡插上,跟家里报个平安。”
小松暂时借用带队老师的手机,她把自己手机的sim卡拿出来,放到这部手机的卡槽里。
刚换上,小松先给李永青打了个视频,作为迎接龚琴的缓冲。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沙发上,点开和龚琴的微信视频。
“妈,今天医院出了点事。”
“出啥事了呀?小松有没有事?你怎么给我打视频了?”
“今天有个医闹来闹事,我们好多实习生都受伤了。不过我的就小小一个伤口,结果那给我治疗的护士,小题大做贴了个纱布。”
“你是不是往前冲了?你是不是自己找死了?”
小松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母亲的话。
龚琴喊道:“李长青在地底下知道,他女儿出息了!跟他一样会找死了!他肯定高兴死了!”
小松深深吸了口气,“我说了我没事,还有,我爸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能放过他吗?”
“你替他说话?啊?他不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他说话?你要气死我吗?”
提起李长青,龚琴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视频另一头,林广文走来拿过手机,“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孩子受伤你不问一下?”
小松对手机屏幕上的林广文说:“林叔,我真没事,你照顾好我妈,我挂电话了。”
手机通话就这点优点,不想面对的时候,挂断就行。
小松饿坏了,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厨房把剩下的最后一把挂面煮了,本来还想煎个鸡蛋,但她看到清澈的蛋白,就联想到那天在这里成州平对她的羞辱,想到自己恶毒的言辞。
她反胃、想吐。
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
端着奶锅回到沙发上,小松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未接来电。
sim卡转移到另一个手机上,通讯录是会消失的,小松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现在她只能从未接来电的归属地去判断电话来源。
那一通未接来电的归属地是她家乡。
她想,大概是龚琴给她打电话了。
刚才龚琴用那样尖锐的言辞伤害了她,她不想因为对方是母亲,就忍让纵容。
小松没有回电话给她,直到这通电话接二连三打过来,她确认无疑,肯定是龚琴。除了龚琴,谁还会这么不可理喻地给她打电话?
她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第二天小松和同学一起去了昆明市,她先去了手机官方店里问了维修的事,她的手机虽然在保,但这属于严重且明显的人为损害,无法提供保修服务。
商店出来拐个弯,就是一排手机修理店。
她和同学走进去,问道:“手机摔坏,开不了机,能修吗?”
店员是个黄毛小帅哥,“我先看看问题。”
小松从口袋里把手机交给对方,对方一看那四分五裂的屏幕,立即摇了摇头,“你这内屏都坏了,打不开,我估计是里面排线也坏了,要修的话,怎么也得小五千块钱,你还不如再等一个月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