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吴军的笑容并不算消失,只是转移到了胡立的脸上。
胡立笑得很真诚,任谁看见上赶着跑来送人头的,估计笑得都不会太假。
“放箭!”
令旗一挥,刀盾手立刻后撤,将一排更让人绝望的蹶张弩让了出来。
簌簌簌!
如此距离被三棱弩箭命中,就算身穿铁甲都留不住性命,更何况披甲不全的他们。
加之不算宽阔的地形,一支弩箭往往能带走两个吴兵。
大批吴兵惨叫着倒下,除去被爆头的倒霉蛋,其他人一时未死,尚在地上哀嚎挣扎。
根本用不着激发第二排弩箭了。
“杀!”胡立一挥手,便要将剩下的吴军斩尽杀绝。
“别!别杀了……呜呜呜,我愿投降!”最后一丝希望断绝,心理全面崩溃的吴军跪了。
“别杀别杀!我等愿降!”
有了第一个带头,剩下的吴军便成片成片的跪了。
胡立怒瞪着第一个跪的吴军士卒,可也不杀他,直瞪得对方心里发毛。
本想按刘禅“授课”时说的,使矛需“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来找找是个什么感觉,这下没机会了。
……
刘禅料到此战必胜,但没想到胜的这么轻松。
就算对方是郡县兵吧,这水平也太差了点,连南安县张大人的手下恐怕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瞧那死去的吴兵尸体,许多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来就算江东富庶,却也没富到这些大头兵身上。
其实也就刘禅认为他们营养不良,与同时期一般兵卒相比,这些吴兵的体型其实还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反而是刘禅手下的士兵。
“嗯?”
刘禅瞥见了一座木屋中慌张缩回去的小脑袋。
他抬腿便朝那木屋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女子心跳也越来越快,双手死死抓住身上染血的衣袍。
她心中悔得要死,早知道躺在地上装死便是了,这下可好……
一只靴子踏了进来,她的心立刻跳漏了一拍,把眼闭得紧紧的,浑身打颤等着兵刃加身。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忍不住又睁开了眼。
面前倒提长矛的男子一身铁铠泛着光,其上的道道血污更增几分煞气,头盔下的面庞却还显得有些稚嫩。
那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
女子心中暗叹自己悲苦的命运,该来的总是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