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也不朝你们要,就当我白养活一个儿子。以后咱各不相干,我死了,你们乐意在我灵前磕个头就磕,不乐意,你们站在那,哈哈大笑,那也没啥。我啥也不指望你们。”
周氏的态度很坚定,话说的非常绝。
连守义几口人一下子就傻眼了,等缓过劲来,连守义就嚎啕大哭,何氏也跟着嚎,六郎和连芽儿不太明白,不过一会的工夫,就也跟着哭了起来。
顿时,屋里就乱了。连守义给周氏磕头,赌咒发誓,又耍赖撒泼,种种招式都使遍了,就是不想分家,要继续跟周氏一起过。周氏却不像连老爷子,不管连守义怎样,她都不肯松口,一定要将连守义给分出去。
这一番乱就不必说了,事情最后还是闹开了,动了来人。在里正等人面前,周氏一点也不客气,直说连老爷子的死跟连守义有关,她管不住连守义,以后要是跟连守义一起过,她会受气,甚至会被连守义、何氏给害死。
“本来应该啥也不分给他,我照样分他东西,我满对得过他。”
最后,连守义见事情实在无法挽回,就提出了要多分财产的要求。但是周氏还是咬死了,一点不肯多分,连守义说的急了,周氏干脆就又祭出让连守义净身出户,甚至逐出连家的法宝来。
“我给我爹摔的丧盆,就是我娘,也不能把我赶出去。”连守义则用给连老爷子摔了丧盆,尽了大孝为名加以抵抗。“我爹留下的东西,我该分大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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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再分家
果然,连守义当时抢了摔丧盆一事,是有目的的。 '本文来自'
这个年代,孝道最重。而评价儿孙孝与不孝的标准中,养老送终,也包括丧事就占了很大的比重。其中一项,女人如果为公婆守过丧,就不能再休弃。以连家为例,以前周氏或许还能够以无所出为由,做主休了赵氏。但是从此以后,周氏就不能这么做了。因为赵氏在发送连老爷子的时候,克尽了孝道,以后还将为连老爷子守孝。
与此相同的,民家发送老人,打灵幡、摔丧盆两件差事的意义相当重大。做了这两件事的儿孙,都被当做是对老人很是尽孝。以后在人们的评价中,还有在家庭生活,以及遗产继承方面,这样的儿孙都要被摆在前头。
连守义因此心虚,不敢跟连守礼明着争夺摔丧盆。但是阴错阳差,再加上连守礼的不自信,使得连守义找到了空隙,抢着为连老爷子摔了丧盆。
连守义是何等样人那,没有便宜地道事情,什么时候见他会抢着去做了。现在,周氏要把他分出去,他果真就拿这件事出来说嘴了。
连守义要多分财产,连守仁这一股自然不会答应。
“老二,本来咱们商量,是让老三给咱爹摔丧盆的,你跟谁都没说,你就抢着把丧盆给摔了,这大家伙都看见了。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连守仁毕竟也读了多年的书,这样关键的时候,说话中还带出了几句文词,“再说,就算是你给咱爹摔的丧盆,我还给咱爹打了灵幡。”
“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你跟我平分,咱爹娘没亏待你。”
“二叔,这个分法,我爷在世的时候也有过话,就是这么分。”连继祖也道。
周氏也咬定了,就是这样分法。虽然她一直摆着独立于连守仁和连守义这两股的姿态,但是以后毕竟是要跟连守仁这一股生活的,她是不会开口让连守仁将一部分财产让给连守义的。
事情被这样一说。似乎就该无可辩驳了。然而,连守义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可以说,在连老爷子和周氏跟前,连家兄弟几个中,连守礼和连守信有多好打发。连守义就有多难打发。
“别说啥孝不孝的,老大,继祖,你们爷俩也就现在老实了,装好人。以前你们俩咋待老爷子的,老爷子以前身子骨多结实,咋就这两年总闹病?那病根就在你们身上。老爷子有几回差点就没了。就是你们给闹的。这大家伙都知道,还用我再细说道说道不?咱老大别说老二,咱都一样。”
“我儿子多,给老连家传宗接代了。我应该多分。”
“六郎还没说媳妇,芽儿还没嫁入,这都是花钱的大事。我大哥娶过仨媳妇,继祖的事也都是花公中的钱给办的。孩子都养活这么大了,花儿嫁人。大家伙一起给背的利滚利的债。六郎和芽儿的事,不能就让我一个人背!要是现在就把我们分出去,得把钱给够了!”
“你们感情乐意跟着老太太过,老太太从老四、老三那挖的那么大块的肉,老太太一个人能吃多少,还不都是进你们嘴里。你们精,我也不傻。”
“这些年,我们爷几个就养活你们几口了,现在看我们没用了,就想把我们当要饭的打发,没门!”
连守义双目通红,摞胳膊卷袖子的,不争到更多的财产决不罢休。
关于周氏的赡养问题已经顺利地谈好了,而连守仁和连守义的财产之争,连蔓儿这一家从来就没打算过要插手。有人问连守信,要他拿主意,或是出面压服,连守信都是摆手、叹气。
“咱们大家伙都是乡亲,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