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苦留,张氏想到郑家的车队也要三天后才往回返,最后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等吃了回门酒再回去,”连蔓儿私下就道,“咱现在走了,回去跟我爹说,连我老姑父啥样咱都没看见。就是咱村里有人问起来,咱都不知道咋编。”
就这么着,连蔓儿她们就留了下来。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连蔓儿就说想到街上走一走,见识一下太仓县城,自然张氏也要一起去。连老爷子就让三郎陪她们。
出了县丞衙的大门,三郎并未往前走,而是绕到后面,说是走角门出去,穿过一条巷子,就是太仓县最繁华的街道。
“三郎哥,不是说角门都锁了,不让走吗?”连蔓儿就问。
“……是看门的人,不知道咋地把钥匙给弄丢了。昨天找着了,特意来咱家告诉了,以后角门爱咋走,就咋走。”三郎就道。
“哦。”连蔓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众人来到角门,果然那个看门的看见她们就点头哈腰地,态度很是恭敬。
“听我爹说,这两天就找人,把这看门的给换下来。”出了角门,走过巷子的时候,三郎又说了一句。
从巷子里出来,果然是一条繁华的街道。看街上的行人,穿戴打扮,与辽东府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说话的口音有所不同。
“……这事你不能再去求李师爷了,白花了钱,还办不成事,弄不好,还得罪人。”走过一家茶摊,连蔓儿的耳朵里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你还不知道,这以后一县的刑狱,就不归老父母管,要归父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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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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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人说“刑狱”、“父母”、“老父母”,连蔓儿不觉得放慢了脚步,顺着说话的声音看了过去。就见茶摊里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说话的那个人,看那穿戴打扮就像是街市上混迹的帮闲之流。
这年代都说父母官,一般管知县叫做老父母,管县丞叫做父母。
据连老爷子所说,连守仁这个县丞,只是管着清点军户的事情,再有就是办理知县交代给他的那些不讨好的差事。听这人说,连守仁要分管这一县的刑狱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与那帮闲相对而坐的书生打扮的男人就诧异地问道,“不是说,咱们这位父母,是立不起来的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是以前的事了,你还不知道,昨天咱们这县城里,办了一件喜事?”
那帮闲这么说着,就凑近那书生,压低了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这两个人的脸上就齐齐露出怪相,怪笑了起来。
“……一树梨花压海棠……”那书生就怪模怪样地道。
连蔓儿听得一肚子的狐疑,又不好站在那里不走,就想要借着进茶摊喝茶,继续听一听。
五郎却不同意,板着脸,拉了连蔓儿就朝前走了。
连蔓儿后知后觉,想到这肯定是五郎也听到了那两个人说话,尤其是那一句梨花压海棠什么的。这一句,可以算的上是“艳诗”。五郎是纯情少年,对此怕是很不感冒。那两个人在五郎眼中,应该就是猥琐男的形象。
五郎当然不肯让连蔓儿进茶摊去喝茶,怕那两个猥琐男的对话,脏污了他妹妹的耳朵。
不听就不听吧,真的有什么事,那也已经早就发生了。她现在即便听到了什么。也于事无补。
虽然八卦之心没有得到满足。这么一想,连蔓儿也就释然了,依旧高高兴兴地逛街景。
太仓县是棉花产区,张氏逛了两家铺子,见这里的棉花又好,卖的又比青阳镇上便宜。脚步就有些迈不动了。
今年一家大小的棉衣都有了,那明年那,后年那?棉花这个东西买来了,放在那里也不会坏。棉衣有了。棉被、棉褥子的棉絮也该换一换,再添置些新的。除此之外,还有连枝儿的嫁妆。
“……四季的衣裳,棉衣这个肯定得有,还多准备几套被褥,这都得用棉花……”张氏就在那自言自语道。
一般嫁女的嫁妆里面,要讲究四铺四盖。
“娘。我爹不是让咱把给我姐办嫁妆的钱带来了吗,这棉花比咱那卖的便宜,那咱就买呗。”连蔓儿就道。
这话正说到了张氏的心坎上。
“行,那咱就买。”张氏笑着道。
娘儿几个就商量着,将上好的棉絮买了十斤,这种棉絮是弹好的,一斤一个棉花套,也就是棉团。然后是弹好的棉被套、褥子套,这种是将棉絮按照标准的棉被和棉褥子的尺寸弹好了。到时候只需要在上面缝上纱衬布,再缝上褥子面和被面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