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只要人看妥了,别的东西都快。秀儿的嫁妆。他奶给预备这些年了,啥都应该是现成的。对方又是官宦,家庭条件好,那啥啥也应该是现成的,就是现准备,人家准备的也快。”
“看来我爷和我奶还是跟去对了。”连蔓儿就笑,“别的不说,这才几天啊。我老姑的亲事就成了。还是嫁到官宦人家,在咱们这,怕是困难。”
县官不如现管。连秀儿这个县丞的妹子,在太仓和在三十里营子,分量是不一样的。
连秀儿要成亲,要大家伙都去,这是件大事。等连守礼下工回来,连守信、连守礼这两家人就聚到一起商量。
要去人吗?
“这不像近边儿的,离的这么老远……”连守礼就发愁。在场的所有人,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锦阳县城。死百里地的外府,他们甚至从来都没想过。
“那就跟给我秀娥嫂子下奶似的。咱准备礼,让人捎过去?”连叶儿就道。
镇上赵文才家要给赵秀娥去下奶,人还没有走。
由此更可见,连老爷子这封信来的有多急,也说明了他来信的频繁,连蔓儿想。
连守礼和连守信对视了一眼。
“这要咱不去人。怕是……”下面的话不用说出口,大家也明白。
给赵秀娥下奶大家不去还没关系,可是连秀儿出嫁,他们如果不去,那连老爷子和周氏那边,会放过他们吗?
连蔓儿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周氏会如何的发狠、痛骂他们。
而若是按照常理来讲,妹妹出嫁,当哥哥的家里是应该去人的。当然,那是人家关系处的正常、处的好的人家。
“都去,这不可能。家里离不开人,就去两个人吧,把咱的心意带到了。”连守信想了想,就说道。
连守礼点头。
张氏也没说什么。张氏贤惠,不管到什么时候,她这个贤惠的本色都没有变。这是连守信的福气。
那由谁去那?
两家人相互看了看,从各自的脸上,他们明白了,……没人愿意去。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好人选。本来连守礼和连守信,只要去一个就行了。但是连守礼不愿意去,连守信一想到张氏和孩子们都不去,就他一个,离家乡几百里地,要独自面对连老爷子和周氏,尤其是周氏,他也不愿意。
不愿意是不愿意,连守礼不去,那他就得去。
“要不,就我去吧。”连守信道。
“孩子他爹,你要走了,咱这个大院子,还有早点铺子……,这每个男人支应,也不是回事。”张氏就道,“要不,就我和她三伯娘去。”
“那也行。”赵氏答道,不过看她的表情分明是不愿意去。
可是只让张氏和赵氏去,这几百里地,没个男人,让人不太放心。五郎和小七还要上学,而且他们俩年纪也小。
还是吴王氏带着吴家玉来串门,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正好这两天,镇上有一个商队要去河间府,路过太仓。吴家兴家一条街上,跟他们只隔了四个门口,有一户姓陆的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大杂货店、还开了一个压粉条的作坊,这次是要跟着商队去河间府送一批货,回来再捎带脚儿地带点那边的时新货物发卖。
“他家有一辆马车,挺宽敞,坐三四个人没问题,有时候也拉拉脚儿啥的。我去跟他们说说,要是他们愿意走一趟,那你们谁去都行,管保放心。”吴王氏就道,“咱这都是乡里乡亲,我们在一条街上住着,挺说的来。这些年,我都品着了,他们家最本分、可靠。我就敢给他们打包票。”
吴王氏就回镇上找陆家的人说这事,一说就成了。
陆家这次本来打算去两辆大车,一辆是陆家老大赶车,另一辆是雇的车夫。现在,就将家里那辆轿车也带上,赶车的是陆家的老二。
这次的商队,共有大车将近二十辆。这条路,也是陆家爷们兄弟们走熟了的。陆家兄弟就在青阳镇上住,颇有些家业,又和吴家要好。所以,这次特意让二儿子给张氏赶车。
连蔓儿家里就准备了一桌饭菜,请了吴家和陆家的人来吃饭。这见了面,坐下来一叙谈,原来都不是外人。
连老爷子的信,有一次就是人陆家给捎过来的。
陆家老爷子和张青山是原来贩马时候的老相识。
连蔓儿在旁边冷眼瞧着,见陆家老爷子和那两兄弟都面相端正,举动、说话间都稳重、正派,也跟着放下了心。
有陆家的马车,这一路到太仓的安全就没问题了。赵氏就吞吞吐吐地,略露出点不愿意去的意思来。
“娘,那我跟你去得了。”连蔓儿就道。正好她还担心张氏去了,身边没个人,会受周氏的气。
“我跟先生商量了,跟私塾请几天假。”五郎就道,“有我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