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人家肯定也得来人,昨天听蒋大人说,县衙那也会来人……,还有六爷那,估计也得打发人来……”五郎道。
“还有咱村子里,要来的人怕是也不少……”连守信道。
一家人核计了半天。
“搬家,这在咱村里也不算个啥大事。这村里的礼,咱就不收了。”连守信就道。
“明天,我就放出话去,说这人情咱都领了,以后该咋地咋地。 咱不是那样的人家,有了牌楼,咱还是咱,还能就鱼肉乡里了?”张氏就道。
连蔓儿听了,就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笑啥,我说的不对是咋地?”张氏就问。
“娘,你说的对。我这笑吧,我是高兴的。我娘现在也是文化人了,都会说鱼肉乡里了。”连蔓儿说完,低头闷笑。
“你不就笑话娘是个大老粗吗?这个词,我还是跟咱小七学的那。小七,这个词,娘用的对不? ”张氏就扭头问小七。
小七也正跟着连蔓儿嘻嘻地笑,听张氏问他,忙就板了脸。
“娘,你这个词,用的太好了。”
“得了,我以后也不费劲巴力地学了。我不学,你们总催着我学。我这学了,你们又笑话我。”张氏佯装生气地道。
“娘,我们没笑话你。我们是高兴,你学的好。”连蔓儿和小七赶忙哄张氏。
娘儿几个说笑了一会,又说回正题。
“那这么这,咱也别请厨子了,干脆就在悦来酒楼订几桌席吧。”连蔓儿看了看纸上她记录下来的人数,提议道。
“那订多少桌合适?”连守信问。
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三个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又噼里啪啦地拨拉了一阵算盘。
“就先定六桌上等的席面吧,中等的席面再定三桌,其他的,咱跟武掌柜商量好了,到时候现做也来得及。”连蔓儿就道。
上等的席面,是招待来的宾客。中等的席面,是给那些宾客们带来的管事、有体面的婆子丫头们准备的。
一家人商量好了,当天,连守信就去了镇上,将定金给了武掌柜,说好了,到时候,看情况或有增减。武掌柜下了包票,说一切都交给他,那天肯定以连家的宴席为主,一切都会办的妥妥当当。
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御赐牌楼落成、连蔓儿家要搬入新居的那一天。
一大早,宾客就陆续到了。大家都聚集在牌楼前的空地上。
吉日、吉时
就听得礼炮声响起,紧接着是一百挂鞭炮一齐点燃。在这震耳欲聋的响声里,大幅的红绸飘落,露出建成的牌楼的全貌。
牌楼正中为明楼,明楼正中的牌匾上有龙凤祥云纹样,中央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御赐”。牌匾下又有横额,上面雕刻有文字,记述了某年月日牌楼御赐给谁,因何御赐的牌楼,以及牌楼修建和完工的日期等。
明楼两侧有夹楼,精雕有如意纹、貔貅式样。夹楼下为次楼,次楼也有匾额,一边刻有功在社稷,另一边刻的是流芳百代。
整座牌楼,全是采用的大块汉白玉石建造雕刻、飞檐斗拱,龙吻兽头,在朝阳映衬下,显得格外巍峨雄伟。
牌楼前的众人都纷纷下拜,嘴里念诵着皇恩浩荡。
拜过了牌楼,众人才渐次往新宅里来。
新宅里早都预备好了,前院有吴玉贵和吴玉昌兄弟带着吴家兴做知客,帮连守信招待男客。后院则是张氏带人招待女客,吴家兴的娘吴王氏,张采云的娘张王氏,还有蒋氏都帮着张氏忙活。
张青山、李氏带着张庆年、王氏还有孙女张采云是昨天下晌到的,连继祖和蒋氏,是昨天傍晚时分到的。
男客六桌,在前院的正厅和书房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