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哥,我虽没什么见识,却懂的,女孩家,名节比性命还要紧。这伤不过是疼的紧,要不了命。我的身子,明清玉洁,怎能给不相干的男人看到。”连花儿幽幽地说着话,同时抬起眼帘,满含深情地瞥了宋海龙一眼。
花儿这都是为了他,宋海龙顿时明白了。
“花儿,你这是治伤,有什么要紧。你该知道,我不是那迂腐的人。”宋海龙道。
“海龙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连花儿垂下眼帘,娇怯怯地轻声道,“可是,宋家是名望的人家,夫人更是大户人家出身,将这些看的很重。我、我不想……”
“花儿,你不要害怕,娘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宋海龙忙道。
“海龙哥,我打定了主意,宁肯自己死了,也决不让你脸上有什么妨碍。”连花儿道。
“你这死心眼的孩子,疼死我这做娘的了。”古氏哭道。
“花儿……”宋海龙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海龙哥,”连花儿低着头抽泣起来,“我这伤,怕是要留下疤痕。海龙哥,咱们的亲事,就算了吧。我已经让娘将你送来的定礼都拿了出来,海龙哥,你都收回去,从此以后,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连蔓儿趴在上房屋顶,听见屋里连花儿说要退亲,不禁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连花儿怎么可能主动要求退亲,失去这飞上枝头的机会?
一定是以退为进!连蔓儿的脑子略转了转,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更竖起了耳朵,要听宋海龙如何作答。
原来她刚才见宋海龙进了西屋,蒋氏和连朵儿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一个在西屋门口,假作忙碌,另一个就站到了外面,让人不好靠近偷听。连蔓儿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连花儿在捣什么鬼,这两处都不能偷听,她就又爬上屋顶。
偷听这种事,说起来不怎么光彩,可是如果对方在搞鬼,那么就无可厚非了。连蔓儿这样告诉自己,她只有十岁,就是被人发现了,最多说她淘气。
屋里,宋海龙听了连花儿要退亲的话,比连蔓儿还要吃惊。
“花儿,你说什么?”
“海龙哥,我也不舍得的。”连花儿嘤嘤的哭泣道,“我这腿上只怕要留疤,我、我不漂亮了,我配不上你了,海龙哥。……你以后会讨厌我,那时,我怕是要伤心死,我想,干脆,干脆……”
“花儿,你把我宋海龙当做什么人了!”宋海龙激动之下,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花儿,不管你是漂亮还是不漂亮,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退亲的话,你再也不要提起,否则,我可真要生气了。”
“海龙哥。”连花儿抽泣的声音叫了一声。
“花儿,你受伤,都是为了护着我。”连花儿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宋海龙看的心中一热,也不顾古氏就在旁边,他一把就握住了连花儿的手,“我宋海龙永远不会忘了你的这份情意,要我抛下你不管,那我还是人吗?我宋家,也绝做不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
“海龙哥。”连花儿的声音中带着欣喜,“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没有看错人。”
“花儿,你知道就好。”宋海龙道。
“不,不行。”连花儿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将手从宋海龙的掌中抽了回来,“海龙哥,你现在是这么说,可是,要是我的腿真的落了疤,到时候你看了,就会讨厌我了。……这亲,还是退了吧。”
“花儿。”宋海龙忙又抓住连花儿的手,另一只手举起来,“我宋海龙对天发誓,如果我因此厌弃你,就让我天打雷劈,天……”
“海龙哥。”连花儿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宋海龙的嘴,娇嗔道,“你别这样,我心疼的很。”
“花儿。”
“海龙哥,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连花儿轻轻的道。
宋海龙和连花儿四只手交握在一起,彼此对望,脉脉含情。
古氏轻轻咳嗽了一声,宋海龙和连花儿才放开了交握的手。
“花儿,你们乡村的郎中不中用,我马上打发人回县城,找好郎中来。”宋海龙道,他激动过后,想到连花儿雪白的大腿上要是留下疤痕,那可就很不美了,便忙寻思起了解救之道。
“城里的郎中,难道就不是男人了?”连花儿道,“海龙哥,我的身子,是绝不给别人看的。”
“这……”宋海龙听连花儿的话情意绵绵,又是得意,又有些为难。
“上次我和花儿的爹去县城,从德信堂买的药,很不错,还剩下些,已经给花儿用上了。”古氏这个时候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