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偷偷瞥了连老爷子一眼,也许那些股票被套牢的人们,能够理解连老爷子的无奈吧。没有魄力断腕,就只能无限期地拖着,期望有一天触底反弹,盘活资金。甚至大赚一笔,从此翻身什么的。可是在这期间,必定资金紧张。耽误很多其他的事。
“爹,正好多出这所房子来,要不就让二郎娶了媳妇就住这房子吧。”连守义就向连老爷子道。
说来说去,二房是打定了主意。要占镇上那所宅子。
“花儿这婚期就要到了,大哥也马上要去做官,那破宅子大哥也不放在眼里,放在那也是放着,给二郎娶媳妇用,那不正是应当的吗!”连守义爽朗地笑着。
这话就把连守仁要说的话给堵住了。连守仁怎么好意思说,万一连花儿的婚事黄了,万一他做不成官了,他还想住回镇上。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万一这些事情发生了,他也就再没有了所谓的前程,就算连老爷子和周氏愿意继续供养他,连守义肯定不会答应。
想到这,连守仁的两条眉毛几乎扭到了一起。
“那房子已经租给了别人,不好赶人家走的。”连守仁就道,“二郎的房子,还是另外想法子吧。”
“咋不能赶他们走?”连守义就站起身,将手一挥,“咱不要他的租金了还不行,咱自家孩子要娶媳妇,这礼上也说的过去。那租金,大嫂也没交给娘。大嫂收了的就收了,咱也不跟大嫂争,剩下的就退给人家呗。”
古氏喉头一梗,那些租金她已经是花的差不多了,哪还有钱退,就是有钱退,她也舍不得退。
“爹,娘,二郎的岁数到了,好不容易有这头亲事,再要黄了,咱二郎这辈子就得打光棍,要不然就只能娶寡妇了。”何氏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二哥不娶媳妇,三哥就不能说亲,到时候俺们一屋子光棍,大伯和大伯娘脸上也不好看。”四郎笑嘻嘻地道。
二房的人应该是商量好了,人数上,大房就输了。
“房子姓连,给二郎娶媳妇用正应该那,老三,你有啥说的没。”连守义就问连守礼。
“我、我没啥说的。”连守礼老实地道。
“老四啊,这房子怕是没你的份啊,谁让咱分家的时候大哥和大嫂把这房子给瞒下来了那。”连守义又冲连守信道。
这个连守义,竟然是个人物,如果比较起来,连守义的聪明劲绝对超过连守仁。
“爹,我没想着争啥,是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了。爹你说啥,我听啥。”连守信就冲连老爷子道。
连蔓儿点头,连守信这话说的好。
“爹,我好歹是个秀才,镇上那房子,人家知道了,也多敬我几分。”连守仁道。
房子到底怎么处置,最后还得听连老爷子的。连老爷子这次会不会继续袒护连守仁那?
“爷。”
二郎从长凳上站起来,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起来,二郎你起来。”连老爷子忙道。
二郎只是跪着,并不起身。
连老爷子叹气。
“三郎、四郎,扶你们二哥起来。”连老爷子道,“这事,就这么定了,镇上那宅子,就给二郎娶媳妇住。”
三郎、四郎立刻扶了二郎起来,二房几口人脸上俱是欢喜之色。大房的人却是另一番情景了,连继祖一直低着头没有吭声,连守仁垂头丧气,只有古氏终于受不了连番的打击,哎呦一声,往后一仰,心疼的晕了过去。
连继祖和连秀儿忙将古氏扶了出去。
连守仁也往外走。
“大哥。”连守义忙快走两步凑到连守仁身边,弯着腰陪笑,“大哥,你可别和兄弟我生气。兄弟我是没出息,没办法。大哥做了官,多好的宅子没有,镇上那宅子配不上大哥的身份那。可这宅子给了二郎,二郎一辈子都要念你的好。二郎,还不快过来,给你大伯磕头。”
二郎也听话,真的走过来,就跪在连守仁的脚边给连守仁磕头。
“还不快让孩子起来。”连老爷子就先心疼了。
连守仁忙弯腰将二郎扶了起来。
“大哥,咱这叫做肉烂在锅里,都是连家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大哥,你有事,就喊我和孩子们,咱们是一家人啊。”连守义继续对连守仁陪笑。
事情已经这样,再置气也没用了,而且连守义口口声声说他做官如何如何,很入他的耳,连守仁也就咧嘴,勉强笑了笑。
“老四。”连老爷子突然道。
连守信正也要跟着出门却被连老爷子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