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和小七都重重地点头。
连蔓儿之所以遇事总是和张氏耐心地讲道理,想要说服张氏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说给连枝儿这几个孩子听的。她们耳濡目染,全都是包子的一套想法,以后会自然而然地成为包子。连蔓儿就是要告诉她们,遇到事情正确的想法是怎样的。
现在看来,就算大包子的改造还需继续努力,起码不会再出现小包子了。
“娘,我没有直接反驳大伯,已经给他留了面子的。”连蔓儿又道。如果她方才义正言辞地批驳连守信,完全可以让连守信颜面扫地。当然,她的“口无遮拦”似乎效果意料之外的好。
张氏被连蔓儿说的哑口无言。
“蔓儿,你大伯他们做的事,是不地道。”半晌,张氏才又开口,“不过,花儿的婚事,咱能成全还是该成全。蔓儿,我知道,他们害你,你恨他们,娘心里也恨,娘不喜欢他们。可是,事情过去了,你爷也罚过他们了,咱们不在一锅里吃了,但都还是连家人,咱能放下就放下,一家人,不要真的做了仇人。”
张氏说的语重心长。
“娘,花儿的婚事,我不会去特意成全,也不会故意去破坏的。”连蔓儿道。
她是真心并不想破坏连花儿的婚事,但是也没想过一定要去成全这门婚事。
关于连花儿的婚事,连蔓儿曾经仔细地想过。
如果连花儿的婚事不成了,那会有怎样的结果?首先,定礼要退回给宋家。那块假玉真的能瞒得过去吗?就算瞒过去了,还有高利贷要还。能卖了连花儿还高利贷吗?结果还是要落在连家所有人的头上。连家拿什么还这笔高利贷,只能卖房子、卖地,甚至去盐窠子里拿命换钱。这对整个连家都是灾难。
就算他们分家出来了,也不能完全免祸的。高利贷是不会跟你讲理的,首先这个房子,他们能住的安稳吗,分到的地,能真正到他们手里吗。他们就算不管别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连老爷子和周氏流离失所、乞讨为生,卖身为奴?
他们刚刚分出来,自家根基还不稳。就算方才她给连花儿上眼药,也只是适可而止。但是她的这个想法却不能让连花儿他们知道,免得他们以为有了什么仗势。大房一家这些年一直心安理得地被供养着,关键就是号准了连老爷子的脉搏,有恃无恐。连蔓儿当然不能重蹈覆辙,这就是一个姿态和策略的问题。
“蔓儿,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张氏见连蔓儿说不会去破坏,也就放了心。
上房西屋,古氏正在和连花儿说话。
“蔓儿竟然说了那样 话,怪不得你竟然把那绢花给了她,还有那镯子,可是花了将近二两银子打的。好闺女,你做的对。”古氏道。
“娘,我不甘心。”连花儿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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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分派工作
西厢房里,连蔓儿正摆弄着连花儿送来的东西。
“姐,这绢花给你戴。”连蔓儿把绢花拿出来,递给连枝儿。
“蔓儿,那是送给你的。”连枝儿摇头道。
“我戴和姐戴,都是一样的。”连蔓儿执意将绢花给连枝儿,“我还小那,不用这些,姐是大姑娘了,可该打扮打扮了。”
连枝儿的脸就有些红,不过还是将绢花接了过去。张氏就让小七将靶镜拿过来,举着让连枝儿照。这面靶镜还是张氏的嫁妆,虽已经有些旧了,但却总是擦的亮亮的,依稀可以想见当时张氏的嫁妆是很体面的。
连枝儿戴了一朵绢花,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抿着嘴,显然很是喜欢。
“姐戴了这花,真好看。”连蔓儿和小七都笑着道。
张氏也笑着,心中却有些心酸。连枝儿十四岁了,身量却还没长开,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用她的旧衣裳改的。
连枝儿只戴了一会,又将绢花小心地取下来,重新放到盒子里。
“姐,你就戴着吧,咋摘下来了?”连蔓儿问。
“这绢花肯定很值钱,还是皇宫的东西。”连枝儿道,“我成天家里地里的,戴这个不合适。蔓儿,还是留着你以后戴吧。”
连家的几个孩子中,连枝儿也许因为是长姐的缘故,将连守信和张氏节俭的习惯学了个十足,而且事事都会为别人着想,尤其是对待弟弟和妹妹,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心甘情愿地谦让。
“你别听花儿姐那么说,你就信了。她的话。哪里有准那。”连蔓儿道。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也知道这绢花确实是好东西。“姐你现在不戴,就留着闲时侯。走亲戚,串门子的时候戴吧。”
“蔓儿,这绢花我不要。不合咱的身份。”连枝儿道。
连蔓儿见连枝儿是执意不肯要这绢花,想了想。觉得连枝儿的话也有些道理。
“姐你要是不要,那咱改天把这绢花拿到镇上去,看能不能当几个钱。还有这个镯子。”连蔓儿掂了掂那只镯子,估计有一两多重,“也可以当了,要不然熔了,另打别的首饰。”
“对。”连枝儿表示赞成。
连蔓儿就将绢花和镯子都收了起来。她虽然收下了连花儿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并不想真的戴在身上。不得不说,连花儿的行事,让她对与连花儿有关的东西从心中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