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拆开一看,里面是些灰白粉末:“这是什么?”
孟云珠上前查看,手指捻了一些放在鼻下,迟疑道:“附子?”
廖夫人微微笑道:“弟妹也是通药理的,你说是什么应当就是什么了。”
附子是药更是毒,生与死只差分毫。
王靖潇看着纸包不说话,似乎又想到什么,不过他没时间去抓住脑中闪现的东西,说道:“阿茗喝下去的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杜晚惊道:“没有,这不是碧水阁的东西,一定是你们带来嫁祸的!”
宋世君咬牙切齿:“为了搞垮我,你们真是下了血本。可这些根本就站不住脚,就算这是物证,那人证呢,谁看见了?”
“上天看见了,人在做,天在看。”王靖潇道。
宋世君大笑:“那老天就瞎了眼。”
宋琰听不下去了,厉声道:“是我父亲瞎了眼,对您百般纵容!”
李紫舟默默站到宋采仙身后将她扯到远处,小声说:“情况很不好。”
宋采仙靠在他怀里,担心道:“真是父亲做的吗?”
“是不是他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为是他做的。”
“你快想办法。”
“现在父亲说什么都没人相信了,要救他只有一条路。”
“什么?”
“报官。”
宋采仙没了主意:“可报官也是死路啊,一旦他们认定父亲是凶手,同样也是处以极刑。”
“这不一样。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隐秘的,可报官之后,这就是惊天大案,需要三司会审。这种案子要是没有确凿人证物证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况且参与的人多了,利益关系便复杂了,以父亲在朝野上下的人脉,足可以把死案盘活。”
宋采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耳边你来我往的争辩声越来越大,搅扰她脆弱的神经,一整日都得不到休息的精神终于濒临崩溃,她强忍着不适,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紫舟不忍看她如此辛苦,顺势道:“你怀有身孕,此时身体最为重要。”
她听出弦外之意,将人推开,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人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引过去,孟云珠跑过去:“哪里难受?”
“肚子……疼……”宋采仙蜷起身子,咬着下唇,显得十分痛苦。
孟云珠心疼地将人搂怀里,回头对王靖潇说:“你们兴师动众来西苑问罪,却牵连我的女儿不得安宁,若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玩命!”
宋世君也撇开其他不顾,来到女儿身旁,将她扶起:“你快回去休息,不用担心我。”
“我相信您是无辜的,可他们现在咄咄逼人,颠倒是非,我如何能休息。”宋采仙捂住小腹,站都站不稳,对东苑众人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是凶手,可手中证据却寥寥无几,仅凭脑中臆想就要定罪,这跟赃官污吏有何区别。”
王靖潇道:“你误会了,我们并非定罪,只是力求事情真相。至于证据,半块玉玦出现在明正堂已经很有说服力了,你父亲自己也无法给出合理解释。”
宋采仙说:“忏奴早上也被诬陷过,曾说过一句话,现在我把这话再奉送给各位,若仅凭半块玉玦就能定罪,那衙门里的案子也太好断了。”
忏奴抬眼:“采仙妹妹此言差矣,行凶所用之刀是明正堂的摆设,非我个人所有。但玉玦可是二庄主的私有物,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宋世君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无非也是想要我手里的采矿权和铸造权罢了。”
“我们是要给父亲昭雪!”宋琰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