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人闻讯后,便逃出王府,许是狗皇帝授意过的,那些御林军并没有阻拦,但不许他们出府请大夫。
理由是,在宫中御医已经诊治过,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欺人太甚,我跟他们拼了。”
裴云野的血性被激起,他手握成拳,便要冲出去。
眼疾手快的元舒一把揪住他后颈的衣服,“出去送死吗?”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大哥眼睁睁等死吧?”裴诗诗狠狠擦拭眼角的眼泪。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擦越多。
明日便要被抄家流放,可大哥这伤势,能不能挺得过今晚还另说。
见他们冷静下来,元舒正了正脸色,“我带来的嫁妆里有金疮药,先给王爷用上,稳了伤势再说。”
现在血渍呼啦的,都不知道还有哪些伤。
“管家,快,快备热水”纪婉晴没有反对,顺着元舒的要求安排。
热水来了后,裴云野的小厮负责搬动,下人迅速处理了伤口。
看到裴渊临后背和屁股上的伤,纪婉晴的眼泪止不住掉落。
“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是谁下的狠手,呜呜。。。。。。”
老管家忙前忙后,足足用两瓶金疮药,这才和小厮艰难地给裴渊临换上衣裳。
因为前后都有伤,但后背的伤更重,因此只好让他趴着。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去找纪家人帮忙。”
此时的纪婉晴是六神无主的,夫君死了,大儿子傻了,小儿子还小,现在裴家面临流放。
能想到至亲相助的,也就自己的娘家了。
元舒神色淡淡,“陛下一言九鼎,圣旨已下,找谁都没用,更何况是纪家。”
纪婉晴无力地坐在座位上,神色憔悴,“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我们可以做的,就是休息好,别倒在流放的路上。”
“大嫂说的对,娘,我们听她的。”
裴云野稚嫩的脸上,涌现出一股担当,眼下就算是做什么,也是无谓地挣扎。
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借着由头,伤害他们。
元舒瞥了一眼纨绔小叔子,大难当头,聪明了不少。
“管家,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几人后,元舒开口了。
“母亲,明日抄家,显眼的东西怕是带不走,但,咱们流放的路上不能没有钱。”
“我的想法是,身上不藏钱,找双旧鞋子,把银票缝在鞋垫里,一只鞋只放一张,多了容易被查。”
“此事关乎咱们的以后,需得谨慎。”
三人听了眼前一亮,这法子好。
裴诗诗似乎也明白过来,“大嫂的法子好。”
“另外,准备些白面馒头,明日若是能光明正大带着,也不担心饿肚子,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虽然押解他们的官吏,会准备得有吃的,但肯定都是最差馒头,能不能啃得动都另说。
见他们担忧地看着裴渊临,元舒自告奋勇。
“我略懂医术,我看着他。”
元舒的祖母,曾是宫中的女医,纪婉晴一想,也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