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再度阖上,继续下坠。
幽暗密闭的空间,男人手臂箍起的蛮横力道,失重的晕眩感,重叠交织渗透激起了她的战栗,她的眼神在颤抖,却还在怒视他。
负三层,湿冷发霉的地下车库,空旷无人。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用力推他的胸膛。
谢观素来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但看到她越抗拒,越想给她一点教训。
“你那晚可不像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啊。”
他的嘴唇很冷,很红,那种不见阳光的铁锈红,泛着水生调的意味,贴着她的耳廓,轻幽幽吐息点评道:“我记得你很热情好客,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更诚实,而且你也很喜欢我的手指。”
“别说了。”卉满表情羞愤,眼睛湿漉漉的,一股潮湿的味道。
谢观停顿了下,看着她,随时又要继续的模样。
卉满努力解释道:“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喝了那杯果汁我控制不住,才会跟你——”
她忽然敏锐发现了盲点,眼中凝聚怒火:“等等!你记得这么清楚,你意识清醒,没有被下药,那天晚上你怎么不把我推开?”
“你是故意的,你……”她停顿了一下,谢观眼神压下威胁,但她必须要完成这个句子:
“youbitch!”
“淫。荡的是你!”
“你这个贱人!”
她利落干脆地揭开了他的斯文面具,谢观感到火大,不是她话里那些侮辱,而是话本身令人沮丧的事实。
那一晚他确实失控了。
正视欲望不怎么难,但不应是这种形势下。
当前语境让他不占优,尽管他不会难堪,但还是被她牵引了一点方向,为什么当时他没有把她推开呢?他可以拒绝,她又不能强制她。
他凝视她,这副张牙舞爪的面孔,有什么特别诱因么?
他这样想着,纠结反思着,头已经低了下去,伏在她的颈窝,闻到了她头发独特的味道。
“死变态!离我远点!”
卉满破口大骂,他这才发觉动作出格。
他们离的太近了,很不幸,他的脸上粘上了她激烈的口水。
大概要洗十遍澡的程度,衣服从头到脚也不能要了。
他嫌弃脏。
粘液与堕落,淫。乱与疯狂。
那晚的冲动不能延续下去。
“忘了那一晚。”他松开她,语气冰冷。
“当然!”
卉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口喘气,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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