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远,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何况,当年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今怕是有四十了,长相估计也完全不一样,他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认识了。”
十来岁的少年,和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众人都有些失望。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苗星渊道:“乜叔叔,你把你知道的商队和土匪的事情,都仔细跟我们说说。这商队到底是干什么的,听说是贩烟土的,所以有钱,能买枪,所以敢和土匪硬刚。”
乜修竹犹豫了起来。
苗星渊太懂了。
“乜叔叔,你放心的说。”苗星渊给乜修竹吃定心丸:“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二十年前的事情没人会去查。如今我们的目标统一,就是要把这个红娃子找出来,不然的话,大家都有危险。”
“你说的不错。”乜修竹缓缓道:“不过羊蕴藉他们商队,不是贩卖烟土的。”
“那是做什么的?”
乜修竹道:“贩卖私盐。”
白嘉月从进了门,苗星渊介绍了一下她是海城巡捕房的人,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直到此事,眼神一亮。
“他们是盐贩子?”苗星渊有些意外:“盐贩子敢和土匪火拼?”
乜修竹用一种,你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了一眼苗星渊。
“苗少爷,你是没赶上好时候。”
“啊?”
“早些年,贩卖私盐的利润可不比鸦片少。红娘子和盐贩子,他们两帮人打起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死人沟那条路。”
“还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钱。”乜修竹道:“商队想抢路,红娘子想抢贩私盐的生意。两家本来是要合作的,可惜,各怀鬼胎……”
乜修竹果然是个知道内情的。
虽然他在讲述这段内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自己。但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肯定不是局外人。
乜修竹说:“本来,两边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贩卖私盐的利润虽然高,但这锅饭太大,谁想一口吃了都不容易,所以两下合作,在我看也没什么,一人退一步,利润虽然少点,但安全多了。”
“谁能想到呢,两边都是表面点头,内心计算。”
“就在谈判那一天,红娘子和商队里的人勾搭上了,打算来一个翻脸不认人。”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羊蕴藉。
羊蕴藉是商队的三把手,早就不满自己受制于人,和红娘子眉来眼去之后,两人十分合拍,决定联手。
当然最后没有成功。
乜修竹道:“当时我不在场,不知具体如何。后来清理现场,我发现红娘子死了,但是尸体中,不见了羊蕴藉。至于红娃子,当时还是个孩子,我也没在意……我知道人不全,但是不确定到底少了多少,毕竟我又不是他们队伍里的人,也只是认识几个头头脑脑。”
沈淮疑惑道:“可是后来,羊蕴藉不是在贵南做生意吗?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呀,那又怎么样呢?”乜修竹道:“我知道他在贵南做生意,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他装作没当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过去那些事情,揭过去了。”
又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既无恩怨,也无情仇,就默契的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红娃子,出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