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英睿那时候已经五十出头,身患疾病,不能根除,每每痛苦不已,和许多有钱人一样,相信了仁爱医院的说法,开始信教,花大价钱,买神水。
但神水没多大作用,虽然宁英睿花了很多钱,买了很多神水,可病没有好,辗转病榻十来年之后,还是去世了。
缪高在宁家做了几年工,有一个孩子叫缪斯伯,因为孩子生了重病,也无心事情,早早的离开了。宁英睿可怜他遭遇,还给了一些钱。
这次,沈淮本来是去宁家,想要打听一下曾经喝过神水的宁家老爷子宁英睿,在过世之前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的,没想到一问,倒是问出一桩旧事来。
宁伟彦说:“我父亲喝了神水,没有作用,我怀疑他喝的根本就不是神水,神水,被人调换了。”
沈淮对四十年前的恩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既然现在是巡捕房探长,也不能说我不听我不听。
宁伟彦说:“我怀疑换了他神水的,就是当时他身边的伙计,一个叫缪高的伙计。”
沈淮问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四十年前,宁伟彦也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怎么就知道那么多。
宁伟彦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家的工钱高,我父亲也同情他,按理说,家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他应该珍惜这份工作才对,为什么突然要走?”
家里的孩子又不是没人照顾,母亲照顾孩子,顶梁柱的父亲不出来赚钱,是说不过去的。光照顾没有钱,拿什么看病呢,怎么过日子呢?
但缪高义无反顾的辞了工。
他辞工的时候,正是仁心医院关门的前几天,宁家在这之前,花了大价钱,买了许多神水在家中。
那些神水,缪高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沈淮当时听着还是觉得不太明白。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你怀疑缪高换了神水吧。”
“有两点。”宁伟彦说:“第一,那些神水我父亲喝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第二,我后来得知,缪高儿子的葬礼办的十分诡异,我怀疑这个坟……”
宁伟彦一指一旁缪斯伯的坟。
“我怀疑这个坟里是空的,他儿子根本就没死。他偷走了神水,救了自己儿子,怕事情拆穿之后宁家追究,所以设计了他儿子假死的谎话。”
白嘉月都听的竖起了耳朵。
虽然是陈年旧事,但挺刺激。
缪高气的脸都红了:“胡言乱语,一派胡言。沈探长,这是我儿子,我儿子,他要是活着,我能弄个坟吗?”
宁伟彦毫不客气的道:“你说你儿子死了,你有什么证据。我可是问了一圈的人,你儿子死后,一个邻居朋友都没见着尸体,你们夫妻俩就直接把人埋了,这是为什么?”
这一点看来宁伟彦不是瞎说,缪高不能否认。
不但邻居朋友没见到尸体,而且,亲戚也没见着,夫妻俩就直接把儿子埋了。
如今缪高的妻子已经过世,只剩下他一个,说什么,就是什么。
缪高明显有一点理亏的样子,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那是我儿子,他年幼病逝,我们夫妻俩悲痛欲绝,不愿意叫更多人看见他病痛狼狈的模样,有何不妥?”
宁伟彦冷笑了一声:“沈探长,这事情,你说奇怪不奇怪?”
非常奇怪。
但是沈淮平静道:“这事情,确实是有些奇怪。缪高,宁家老爷子买的那些神水,确实是被你换走了吧?”
缪高一愣,正要反驳,沈淮抬了抬手阻止他。
“但是,你儿子喝了神水之后,并没有好转,而是出现了更多的问题。之所以你们夫妻要偷偷将儿子下葬,是因为他的尸体,和正常的尸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