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个死者,死在跟邢家老宅毫不相干的地方的时候,白嘉月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个意外。
可现在这么看,那就不可能是个意外了。
扛不去邢家的尸体,也要送一件血衣过去。
沈淮道:“这衣服是谁送去的?”
“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朗嘉誉道:“他说,是一个叔叔给了他几个铜板,让他送的。”
五六岁,这太小了。
沈淮不太有希望的说:“那孩子,查了吗?”
“查了,就是路边商户在外面玩儿的孩子。年纪太小也说不清楚,就说是个叔叔,穿的挺多的,也看不清楚脸,别的,也就说不出了。”
要是个大人,还能细细的问一问。
这么大的孩子,估计只分得清男女。除非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叫人看一眼就被吸引住的地方,要不然的话,很难留下什么印象。
又没见着脸,下一次见着,小孩估计是认不出他的。
凶手之所以叫个孩子去送东西,自然也是想清楚这一点的。
“挺好的。”白嘉月说:“至少可以确定,凶手是冲着邢家来的。”
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朗嘉誉送了血衣,说清楚了情况,便回去了。这几日邢子墨身边事情也多,他也挺忙的。
这边有沈淮承诺了保护白嘉月,邢子墨也比较放心。
凶手虽然杀了两个人,但没有对邢子墨下手,这事情就算最终是针对邢家的,估计也不是邢子墨结下的梁子。
虽说杀鸡儆猴吧,也得杀猴认识的鸡才行。
杀了一个又一个,都是邢子墨不认识的人,这有什么意义?
很快,去查房屋租赁消息的人回来了。
什么也没有。
这房子,不是用正规手续租出去的,两个受害者,应该是朋友的关系。所以才会一个将房子给另一个住。
羊蕴藉是海城人,可是离开又回来,却有了南方口音,可见这二十几年,是实打实的离开了。
沈淮道:“俗话说的好,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这乡音,是很难改变的,按理说,一个人出去,无论多少年,都应该还是原来的口音。”
羊蕴藉是海城人。
他就算二十来岁的时候穷困潦倒,不得不出去谋生,也应该还是海城的口音才对。
怎么就是一口南方的口音,让饭馆掌柜听了,认定不是本地人呢?
白嘉月道:“那简单,特意学过。”
特意学了,但毕竟是后天学的,所以学的也不是很明白。饭馆掌柜听了,才会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有什么活儿,是要刻意学口音的?”
众人都回答不了。
沈淮道:“庄越泽,去查一查二十年前,也就是羊蕴藉离开海城的时间前后,南方有什么流行的行当。”
有点大海捞针了,但是也没办法。
庄越泽最近恶补文化课,已经认识不少字了,要是刚进来的时候,查资料,真是要了命了。
白嘉月想来想去,说:“我去查查我家。”
“嗯?”
“既然凶手盯上我家了,总是有原因的。”白嘉月说:“我也查查我家的宅子。你看……凶手没杀我哥,也没杀我……但是把尸体和血衣,都送去了我家,这事情说不定和我们没关系,和房子有关系呢?”
这倒也是一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