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问题有些唐突了。”白嘉月道:“但是很重要,林夫人,你和你丈夫结婚多年,了解至深。你知道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人?”
林夫人脸色凝重了起来。
看的出来,要不是邢子默的关系,她可能要翻脸了。
但是白嘉月的表情比她还严肃。
白嘉月道:“林夫人,你千万要想仔细了。这次林先生的事情,可能不是一个意外。凶手这一次的目标是你丈夫,下一次……”
白嘉月故意说一半就停住。
脑补才是最吓人的。
林夫人果然被吓住了。
“白小姐,你说凶手……我丈夫不是自杀的吗,你说的凶手,是那个女人吗?”
林夫人这几天的人生,大落落落,又是丈夫又是儿子,心里乱的很,每次困狠了闭上眼,睡不了一会儿就会惊醒。
白嘉月缓缓摇了摇头。
“具体内情现在也不能对你仔细说,但这事情,你若是想保护你儿子,就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林易的软肋是不是林夫人,这个不好说,但林夫人的软肋,一定是林易。
林夫人看着白嘉月半天,吩咐佣人:“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朗嘉誉虽然一步不落的跟着白嘉月,但这时候也没有强行要留下。
沈淮将白嘉月带来的目的也就在此。
女眷对女眷,比较好说话。
林夫人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子,巡捕房都是大男人,关着门盯着问话,是不妥的,于理不合。
要是嫌疑人凶手,还能抓去巡捕房问话。可她是受害者家属,要注意分寸。
巡捕房里有个女性在,很多事情都好办些。
关了门,林夫人缓缓道:“我丈夫心里,确实有一个人。可这个人,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易儿,也不知道。”
白嘉月忙道:“是什么人?”
“是他小时候认识的一个……街上卖烧饼的人家的女儿,比她小几岁。”林夫人道:“我没见过,那姑娘很久前就过世了。”
林昌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的。
世家子弟,从小要培养继承家业,林老爷子对他的要求很高,学习很苦。
小孩子难免受不了,于是经常偷偷的溜出去,被发现,挨打,被罚跪祠堂。
然后又偷偷的溜出去。
这姑娘,就是在一次林昌被罚不准吃饭跪祠堂,偷偷溜出去之后,碰见的。
替家里看着烧饼摊子的小女孩,给了林昌一块烧饼。
那时候,林昌十三岁,小姑娘也就是十一二岁。
两人坐在台阶上,林昌吃烧饼,小女孩看着她。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他们也只见过几面,那个年纪,即便知道喜欢,也没有想过婚嫁。
再后来,小女孩出了车祸,死了。
没有人能竞争过一个死人,林昌长大后,少年的记忆渐渐淡忘,但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口烧饼的酥脆香甜,无论日后吃了多少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当年的味道。
林夫人从没有吃过这干醋,她疑惑道:“但这事情是先夫心里的痛,就是咱们家里,也没有别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