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蓝姗:“……”这么荒谬的传言竟然也有人信?
“真不好意思,虽然据说这是我的故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跌宕起伏的过往呢。”她对着辅导员礼貌微笑,“我希望学校能彻查到底,若是查出了传播这种不实流言的罪魁祸首,请告诉我一声,我要告对方诽谤!”
辅导员也很尴尬,“蓝姗同学,你放心,校方当然是相信你的,也已经在着手调查这件事。只是相关情况还是要找你了解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流言酝酿发酵到这个程度,要说后面没有推手,反正蓝姗是不会相信的。
辅导员也不信,但这毕竟是例行公事,出了问题,总要询问一下。
这一询问,蓝姗才发现,要说对方没有实证,其实也不确切。只不过那些证据模棱两可,端看你往哪个方向想罢了。比如,传言中连她的吃穿用度,平日里多少时间待在宿舍多少时间在外面不知所踪都说得有板有眼,这些内容成为了她“被包养”的实证。
最重要的是,蓝姗确定,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自己的人,这些细节绝不会那么清楚。
而在她熟悉的人之中,对她怀有恶意的,也就那么一个。
跟辅导员解释了一番,对方也答应会尽快查清实情,发布公告,避免更加恶劣的影响。
但在蓝姗告辞之前,辅导员又叫住了她,欲言又止道,“另外,咳咳……学生的天职还是学习,希望同学们能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不要太过高调。”
这几年,高校的风气越来越浮躁,很多外界的东西涌入其中,将学术氛围搅得一团乱,也引起了校方的重视。适当的放松和娱乐是允许的,但像蓝姗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少。虽然这不能由她控制,却是因她而起,辅导员也就多敲打了一句。
“我参加的是学校组织的晚会活动。”蓝姗顿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十分认真地道,“如果学校觉得这些活动不合适,会移了学生的心思,应该将这些东西取缔,而不是反过来要求学生不要太高调。我们清大也有法学院,作为最高学府,若还说出‘受害者有罪论’这种荒谬的话,恐怕会闹笑话。”
她说完,也不看辅导员的脸色,直接开门出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蓝姗注意到有不少人在看我。自从元旦晚会之后,这种待遇变得很正常,所以蓝姗才一直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现在看来,他们议论的重点恐怕早就偏移了。
难怪这两天没有凑上来献殷勤的人,蓝姗讽笑一声,也不太将这些放在心上。
所以当她走到宿舍楼下,看到等在这里的人时,不免有些意外。
才子背着他的吉他,半长的头发被扎在脑后,下巴上一圈胡茬,看上去像是三天没有休息过,但这种“颓废感”却十分受一部分女同学追捧,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他身边了。
看到她,才子立刻露出受伤的神色,排开众人,走到她面前,“蓝姗同学,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听见这句话,蓝姗怒极反笑,问道。
“还要我说出来么?!”才子又气又怒,“说什么你是金钱蕴养出来的人间富贵花,原来是用第三者插足的方式,从别的男人手里拿钱。我原以为你是冰清玉洁的仙子,没想到你却这般自甘堕落!现在事情已经传开了,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羞愧和悔悟吗?”
这番话,顿时引起了周围围观群众的同仇敌忾,看向蓝姗的视线,也带上了几分微妙。
也不怪她们如此,女孩之间,难免会有所比较。蓝姗出了风头,心里酸溜溜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她们未必真的会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胆量,但是现在人多势众,又只是给别人帮腔,自然不会有太多顾虑,正可将自己心中的嫉妒发泄出来。
蓝姗被才子这番话惊呆了,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反驳,因此就顿了一下。不想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出声道,“这位同学,你知道造谣诽谤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蓝姗先是一惊,而后一呆,飞快地转身看去,果然便见陈悠然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又是谁?”没等她开口寒暄,才子已经不快地反问。
陈悠然施施然上前几步,“我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你,大庭广众之下诽谤他人,若是没有证据,是可以上法院告你的。我们国家虽然言论自由,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任,你身为大学生,看起来也人模人样,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一点上说不过,才子又将话题转回去,“谁说我是诽谤,学校里都传开了!”
“学校里传开了,就是事实?那我待会儿就去张贴小广告,就说这位同学你阳痿,相信不等明天,全校都会传遍这个消息,到时候,就也是真的咯?”陈悠然寸步不让地道。
大概还没有谁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才子气得一张脸涨成了青紫之色,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陈悠然这才暂时放过了他,视线一扫,落在周围围观的众人身上。
不知怎么,一对上她的视线,众人就不由生出了几分心虚。有几个人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打算先行离开。
陈悠然眼尖地看见了,连忙道,“这几位同学,先别忙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