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河静静地坐在掩体后等待着援兵的到来,可还没等援兵到来,敌人的坦克已经近在咫尺了。186txt
他几乎能听见敌人坦克履带摩擦的声音,而就在刚刚,他观察到的那位身披重甲,手持戟盾的魁梧帝国军人,应该就是敌方的军团长无疑了。
他无法拿起自己的生存辅助仪与我对话,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发出声音,敌人便会发现他藏身的位置。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刺杀。”张言河动作小心地拆下步枪上的弹夹,将一枚枚红头金身的穿甲弹压入弹夹,又丝毫不带一点声音地安装回枪身下方。
腰上的手雷被他牢牢抓在手中,用它开路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但就在张言河打算发起一次突击的时候,突然隐约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乒咧——”几支色彩斑斓的试剂分别在帐篷支架、和路边的掩体上碎裂开来。
淡蓝色的血清沿着接触面缓缓流下,丝丝白烟缠绕在不规则的玻璃碎片上向上迅速蔓延开来,仿佛一棵极速生长到枝繁叶茂的大树,将枝干与树叶伸向四面八方。
雪白的雾气如触手般缠绕上了行进的坦克,遮蔽了外壳上帝国的涂装,淹没了巨大的钢铁身躯。
“这……这是?我看不见了!”帝国的黑钢坦克里,驾驶员把脸从前方的探视镜上抬起来,回头向着车长报告了情况。
“怎么会突然起雾了!难不成是敌人的烟雾弹?!”炮手牢牢地握着炮闩,若是如此,说明敌人已经到达他们附近了。
他们的车长用鼻头细细地嗅了一下,不同于烟雾弹呛人的细小颗粒烟雾,这种烟雾更像是由细小水珠所凝结成的水雾。
但是明明身处北方极寒之地,这里的雾在片刻就能化成雪,怎么这些雾气不仅没有结冻落下,反而还均匀地分布在空中呢?
“是他……”敌人的车长已经想到了那个可能,此次参与南下的帝国军人们都在出发前看过资料,如果遇到常理所不能解释的,那么就是那家伙来了。
雪原集团军不过是一群刚刚集结不到半年的散兵,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那两个,一个负责堂堂正正的作战,一个则在后方笑看战场。
火焰、浓烟只是初级的隐蔽身形手段,若是对敌作战甚至会变化为爆炸和毒烟,能空手铸造坚不可摧的墙壁,亦是能起死回生的医师。
“是敌人的军团长来了。”帝国车长握紧了手中的枪,他非常清楚那个用脏弹的枪手有着怎样的能力。
“05秒内拔出枪来开一枪再插回腰上,拔枪比重樱人的拔刀术都快的牛仔王,名为寒露。”
就在他说话间,整辆坦克猛地一震,然后停了下来,无论驾驶员怎么扣动手刹与油门,坦克都仿佛瘫了一样无法移动一厘米。
“咚咚咚——”车长一侧的钢板传来了类似敲门的声音,如果此刻车长将耳朵贴到那里还能听见外面的笑声。
我抛着手中的试管,一只脚踏在坦克停止转动的履带上,那钢带交错的履带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形似玻璃的结晶,导致它无法正常转动。
“你们好,是自己出来缴械投降呢?还是让我请你们出来呢?”我用左手的左轮敲了敲坦克的外壳,低声威胁道。
但身经百战的帝国军人又怎么会吃我这套?车长当即一掀顶盖,带着一把轻机枪钻了出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能互相理解!”我空着的右手伸出,试图接过帝国车长手中的轻机枪,但不出我所料,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我。
“帝国可没有你们贸易联盟那种拜金的劣根性!”这位士兵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食指压往了扳机。
但即便是弹指之间的功夫,我左手的左轮已经瞬发,子弹化作一道几不可见的火线,打碎了复合材料叠加的钢盔,洞穿了他的头顶。
“给你个痛快,算我尊敬你誓死不降的英勇。”我甩手打偏自己的牛仔帽,顺便吹了吹自己枪口的硝烟。
一声破空声从背后极速接近,我往边上一躺,炮弹与我擦身而过,激起的土尘和躺在地上的我看上去仿佛是我被炮弹炸倒在地一般。
“军团长!军团长!”雪原的士兵们快速向我跑来,但在白雾中,他们看见一个身影比他们还快,从一堆沙袋掩体后面翻了出来,直接走到了我跟前。
是敌人吗?虽然军团长不可能就那么被炸晕,但有敌人靠近还是会让士兵们捏了一把汗。
但在雪原集团军的士兵们冲的更快时,他们听见了两个字,但正是两个字,已经让他们卸下了防备。
“是我。”
同时下一句先发而至∶“别放松,战斗还没有结束。”
于是雪原的士兵们又都握紧了枪继续冲锋,排着一列列队,他们在阵地各处找好位置,戒备着附近的敌对目标。
而要塞门口,帝国军队也完成了集结,手持防爆盾的盾卫们在前方组成了密不通风的壁垒,为身后更多的同伴遮挡着有威胁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