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脚踝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一瞬间被百臂投掷上了半空。
身下是六七米的空气,以及等在下面伸出十几只拳头等着我落下的百臂。
我几乎已经看到了我被它擒拿住然后被一顿连环拳击打到支离破碎的样子,必须做出些什么来阻止它,可我在空中怎么变换方向都是下落的。
张言河在几步外仔细观察着,等待着出手的时机,但怎么看都是我掉下来被抓住,根本没有破绽足够让他救下我。
“既然救不下寒露,那么有没有机会给百臂一击致命呢?”
张言河右脚后撤,侧脚推开雪面形成了一个发力点,身体压低并把刺刀上到了枪口下方。
就在这时,张言河似乎看到了百臂头顶的一坨蓝盈盈的如同果冻般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是在刚刚被我一枪掀开的天灵盖,蓝盈盈的脑子都露在了外面。
“就是它!有机会!”张言河一脚蹬出,如同贴着地面飞的猎豹一样带起一片雪,身体都化作了一道虚影,在几个反复拐角处将身体化作了一根压到了极致的弹簧,每出一脚便向前多移动出五六米。
终于,百臂的身体就在眼前!张言河一把握住了它其中的一条手,借助离心力一晃,全身肌肉精准发力,身体在向着空中一个后空翻,在空中已经双手反握住了刺刀。
“就是现在!”张言河一把打出了刺刀,另一只腿一道鞭腿正踩在刺刀尾端,刺刀如一颗被榔头用力锤中的长钉般刺了下去,直指百臂的大脑。
“好样的言河!”我在落下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接下来我是真没想到。
张言河竟然失手了。
百臂就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全身一个极速转动,正好落下的张言河和我正好被它闪开,同时几记爆裂重拳狠狠地锤在了我俩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我们直接掀飞到了第一道防线。
幸好不知道那位新兵手艺不精,压冰砖修筑防线的时候没压严实,被打飞出去的我直接撞穿了那层冰墙。
张言河也狼狈地在雪地上滑行了十几米直到被防线上的冰墙拦下。
一口老血从我喉间咳了上来,躯干上的剧痛让我嘴唇都合不上,那口血直接被喷了出来,在一片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我自己感觉了一下体内的痛楚,都多久没受过伤了,这一次竟然直接给我击断了两根肋骨,胸骨貌似也裂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嘴角上扬,给了张言河一个微笑。
“大意了啊,果然就算是初级的帝王级也还是帝王级感染体啊。”我尽全力用双臂支撑起身体。
张言河一甩头爽快地吐了一口血,直接半蹲了起来,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嘴唇上一抹将残血抹净。
“还能站起来吗?”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对面向我们逐渐靠近的百臂,同时头也不回地问我。
我听着背后第二道方向稀稀疏疏地枪声和叫喊声,那群新兵并没有慌乱地逃跑,而是不自量力地选择了迎战,甚至峡谷上方已经打算撤离的新兵也都滑了下来参与了战斗。
“将军!军团长!我们很快就过去救你们!”对讲机里传来了来自他们的通讯。
是啊,真无奈,自己都应对不暇了还打算来救我们,我叹了口气。
“言河,把它解决,然后去帮那群新兵蛋子。”我慢慢地站起,再次将两把左轮都抽了出来,眼神逐渐凛冽。
胸口和腰间的疼痛还在持续,但我直接狠狠地将一只赤红的血清注射了进去,看着试管里的液体逐渐下降,我的痛觉也渐渐消失。
耳旁的寒风减弱了,身上的痛觉减弱了,一股股热量从我的腰间注射点传输至全身,让我手中的枪握紧到了箭在弦上的程度。
记得瑞秋告诉过我,靠阻断痛觉去战斗反而会撕裂伤口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甚至是残疾,但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
如果不杀掉这只百臂,我和张言河都会死在这里,甚至后面的新兵们也跑不掉几个。
“又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啊,不过既然我还能站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我和张言河没有同时采取同时冲锋的策略,而是采用了我在前他后的阵型,我的枪斗术能在近战的同时打出巨额伤害,而张言河则可以一边精准射击掩护我一边靠近再使用他的枪斗术,以此打出最好的效果。
百臂一声怒吼,身上的十几条手臂全部伸出,从各个角度扑向我。
但就在这时,一道火线从上而下飞来,带着一条绵延百米的白色气体拖尾,直接击穿了百臂的头顶正中。
那一发狙击子弹旋转着打进了那颗感染大脑,一瞬间引起空腔效应,将它炸成了碎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散了一地。
我看着百臂的拳头都伸到我面前了,但突然它头炸了,然后直直地倒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张言河也懵了,哪里打过来的火力支援,而且看这精准度,直接一击致命,连自己都做不到在一堆手臂遮挡的情况下找到那一瞬间的空缺打出那一枪。
“新兵里不会有个狙击手吧?现在斥候部长是谁?”我回头问张言河,空气中的那道气浪还没散去,这一击无疑是狙击枪打出来的,而且就一击就解决了战斗。张言河摇了摇头,他自己就带的雪原集团军中的狙击部队,很清楚手下士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