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趁着她又回头去给我拿凳子的时候在背后一伸右手,那把匕首从袖子里直直地滑出到我手心中,然后我用无声无息的动作将它弹出钉在了头顶上。这应该就是杀手们的目标了,我看着费力搬起一个凳子的银星,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是身上带着病毒抗体还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我将牛仔夹克脱下,跟帽子一起挂在一个勉强能叫做衣架的铁丝挂钩上。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地板上的一个破洞,正是聂远当时踩出来的那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银星的行走轨迹跟它不偏不倚在一条直线上。
来不及提醒了,我只能一个步法侧移到了那个地方附近,正如我所料,银星一脚被那洞绊倒,直接往下趴去。
条件反射让银星闭上了眼,但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而是在她着地前就被拦了下来,那是我伸出的左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欸?”随着她睁眼,我轻轻将她扶正,左手用四根手指头捏着的凳子也放在了地上。
而此时此刻,垃圾山底下的一辆报废车里,张言河和副官正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后座上。
这辆车的车身上的油漆已经大部分都脱落了,轮子也一个不剩,时间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刻蚀,雨水在这辆车上点出无数的雨中浮萍。
这是张言河找到的一个既适合避雨又适合观望的地方,很幸运,这辆车虽然连玻璃车窗都没有,但张言河找了两块木板用重物压在了车顶,暂时还没有雨捎进来。
而且车座上的海绵座椅还在,也挺舒适的,副官直接在后座上一躺就睡着了,但张言河则将ak枪口架在了车窗上方,将准星对准了贫民窟方向。
而在屋里,我已经跟难民们聊上了,因为一看就知道我不是因为贫穷来到这里的,所以他们便问我怎么来这里了。
“噢噢,我是雪原人,正在旅行,但是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下雨了,就被淋到这里了。”
我一边这样解释着一边看着银星,这真是太奇妙了,要说白头发我见过,但全白的是真是少见。
“在联合政府成立前,你是哪个地方的人?”我一瞬间竟然分不清楚面前的少女是什么人种,虽然她的五官跟我们东煌人差不多,但真不能确定。
“我是东煌人啊,就好像大哥哥你虽然穿着白鹰的衣服,但底下还是东煌的身体啊。”她小声对我说,同时指了指我身上的牛仔服。
我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看向了桌子,从刚刚一进屋开始,我就闻到了伤患的味道。
“顺带一提,我还是个赤脚医生。”
此话一出,屋里的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我身上,“能救他吗?”银星的眼中带着恳求,不光是她,全屋的人都那样看着我。
等目前这些麻烦事都结束了,我一定要去考个正式的医生执照,要不然总是无照行医,出了事要担责任的。
但现在先开始治疗吧,我回头看了看窗外,估计有十几个枪口都是对准了这里的。
但我知道,有一个枪口瞄准着我们这边,会保证不会让一个敌人进入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