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谷内,我们跳下车,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尽管在雨中都感受不到雨丝在皮肤上冲刷,但逐渐沉重的衣服以及湿润的手臂都在告诉我雨未曾停下。
成千上万细小的雨丝在空中织出一片朦胧的薄纱。
我推开菜地旁工具间的门,从中拿出一把一人高的木棍,把帆布往身上一扛,找了一片空地,先将两根棍打进地里,再把帆布铺到上面,这样一个三面透风的遮雨棚就做好了。
“先凑合着遮雨吧”,我将难民们安置在这十几个简易的雨棚下。
司机转过头冲我说了句“拜托了”,又转身上了车,货运小队也随之上了车。
“哎,不是,这雨马上就下大了,别回去了,在我这儿呆着吧。”我冲他们喊。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呃,寒露”司机降下车窗,“其实吧,那20人是第一批,车装不下了,等会儿我们还回来,午饭你请。”他们急匆匆地离去了。
“什么鬼?!”我尖叫出声。
雨也越下越大,原本的毛毛细雨已经开始向暴雨过度,虽不至于同秋日森林的豆大的雨滴,但淋到人身上也是不好受的。
而且我甚至不能在我的小破屋里多待一秒,因为根据我的简介,上面标有开发区管理员要保证居民们的健康,所以我至少得在下一批难民抵达前把雨棚支起来。
我的探险专家半袖衣服已经如同刚捞上来一般湿透了,旧世界的一项技术,因为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比武器、护甲又或是比药品不重要的多,所以失传了。
这项技术就是雨伞,好家伙,我此刻多想撑把伞,小时候总在雨里与朋友嬉闹,真必须要呆在雨中了,那是真的令人难受。
很快,又是一车难民抵达了开发区,“来,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发给他们人手一块板砖,几个我刚刚撑起的雨棚下,顿时又人满为患。
一上午时间,司机拉了六趟,五次难民,一次是物资。
原本空荡荡的开发区只有我一人,现在入住了上百人,这山谷立刻变得热闹起来了。
卡车的车斗上方有一些钢骨架,我们用帆布在上面盖了一层,勉强挡着雨。
车斗里,我和司机运输队坐在里面,“我太绝望了。”我瘫在座位上,双脚大大地伸展开。
我钉了一上午雨棚,人来的比我钉的都快,我手都麻了,还没有加班费,贸易联盟雇用未成年童工还虐待!
司机抽了口烟,烟头红亮闪烁,他缓缓地吐了一口白烟,烟气与空中的水雾交织,分不清哪是哪是烟哪是雾。
“被子还差24条,枕头这么奢侈的东西我用木头削就好,棉衣和帐篷都有50的数量欠缺,食物上还差卷心菜以及大量、大量的土豆。”我跺着脚快速的在笔记本上划拉下潦草的笔记,一把撕下来给司机。
“谁给我解释一下,不可能同时有十个营地被毁吧?”我指着那雨中一群挤在帆布下无家可归的难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