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回到亲人身边,若她还有父母、兄姊,那么在这么痛苦的时候,她一定也会被这样抱着吧。
管家见屋里并没有温砚白,便拿出手机安慰她:“夫人不哭,阿姨给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不要……”季筠柔声音细若蚊声,但出口坚决,“不要找他。”
管家从季筠柔脆弱的眼神里看见了她对温砚白的抗拒。
她不免愣了愣,但最后她还是尊重季筠柔的选择,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房间里陷入安静。
而走廊里却忽的响起温镜姝快乐喊嫂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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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刺鼻,让曾在医院待了三个月之久的男人只觉得难忍。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注视对面靠坐在病床上的秦偌娴:“温择陌呢?”
“死了啊,死的三人里就有他。”秦偌娴抬起自己的手臂,给他展示自己的烧伤,“师父,我这都留疤了,你不应该关心我吗?”
知道她在玩花样,温砚白嘴角勾起,整个人邪劲起来,带着犹如死神的气焰。
他踱步到她的面前,俯下身,骨骼分明的手似要轻抚她的伤口,却在须臾之后,径直朝上,捏住了她的脖颈,微微用力。
“秦大小姐伤口感染,不治身亡,这个新闻标题如何?”
秦偌娴有些意外,继而呵出一声笑来:“我没想到,一个中途冒出来的女人比我重要也就算了,一个丧家之犬对你来说,也比我重要?”
温砚白眼底是疯狂的杀机,浓烈得毫无遮掩。
秦偌娴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在急速收紧,窒息的感觉也让她的脑袋在充血。
终究是她扛不住,全部交代:“他逃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纵火逃出去的,但事实就是我没看好人,也没能如约定那样把人交到你手上。所以你想如何都行,别为难秦家。”
温砚白收回手,而后抽出一旁的湿纸巾给自己擦了手。
这简单的动作无疑刺痛了秦偌娴的眼睛:“你这洁癖,为什么只对我和其他人有,而你可以毫无负担地亲她、抱她,甚至与她上床。你难道不知道她在景城是公认的温家未来儿媳吗,或许她和温择陌已经……”
温砚白耸了肩,眉目笃定:“那又如何。她现在是我温砚白的妻子,受法律保护的。很快,全香岛全国全世界都会知道,季筠柔是我妻。”
秦偌娴从未见过温砚白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一旦见识了,嫉妒得想要发疯。
“凭什么她就可以?”
“it'snoneofyourbusiness。”
优雅地对她说完一句骂人的话,温砚白顺手将湿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去。
他全然无视了身后秦偌娴近乎崩溃的一声哭喊:“温砚白,你迟早会因为那么多放不下的执念而痛伤自己!”
男人毫不在意地步入走廊,关上病房的门。
他走到护士导台处,准备叫苏镜打道回府,却听见一侧的记者正激动地播报着关于他和秦偌娴的“好事将近”。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给苏镜使了个眼色,而后冷漠地往电梯走。
下到一楼的室外。
等候多时的司机连忙小跑过来给他撑伞。
滴滴雨水打在伞上,声音有些清脆,又有些沉闷。
而天际忽闪忽闪,也不知是雷暴将近,还是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