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萧纪输送了一波灵气,感觉他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白玉宇就在空洞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文』学『迷WwㄟW.ΔWenXUEMi.COM
恰好是正对着萧绰约的位置。
因为情急之下推了白玉宇一把,萧绰约表面上很镇定,内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和白玉宇中间隔着一丈多的距离,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清自己的表情,只是将脑袋偏开,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周围。
这样子的萧绰约,落在白玉宇眼里,莫名的觉得有点可爱。
这大概就是反差萌,展现给外人看的萧绰约冷静的有些过分,这个时候流露出来的情绪意外的有些傲娇。
白玉宇嘴角勾起一道弯弧,随后开始闭目养神。扔了大半天的石头,手臂难免酸痛,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但不代表他不需要休息。
休息完毕之后白玉宇就又离开空洞去外面找出路,等时间一到就回来给萧绰约和萧纪输送灵气,很快就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里湖心岛的地表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以至于白玉宇必须花费力气破冰而出。
空洞里的状况也相当不妙,岩壁上覆盖着一层薄冰,如果是在安全的环境下,白玉宇还有心情去欣赏下这美景,因为只以视觉享受来说,冰层仿佛给灰黑的岩石披上一层轻纱,曼妙绝伦。
现在的情况是萧绰约丹田里没有一丝灵气,穿的又极其单薄,再这样下去真的就会被冻死。
被冻死的大梁天骄,想想也会觉得很可笑吧。
白玉宇没有算计到的是,由于外出时必须破开冰层,帮萧绰约和萧纪维持身体机能所需的灵力也急剧增加,他的消耗比起刚到这里提高了好几倍,储存在丹田里的灵气已经用去三分之一,可能最多再撑个两天,他们三个就得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白玉宇尝试过去吸收这里的灵气,只是灵气一入体,经脉就仿佛结了一层冰渣,灵气运转生涩缓慢,甚至略感刺痛,这让他立刻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别灵力没补充成,反倒将自己的经脉折损。
白玉宇先给躺着的萧纪输送了灵气,按照他的推测,就算萧纪现在被救了出去,一身修为估计也就随风而去,他体内的伤势过重,楚复的那一掌按在他的侧腹,灵力透体伤了丹田,面对这种伤,白玉宇也是无能为力。
他将这结论告知萧绰约,迷迷糊糊的萧绰约总算是打起了点精神,她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这对四哥而言,未必就不是好事。如果我们就在此死去,失去修为也就不算什么问题,哪怕最终寻得那万分之一的生机,从这里脱离,回到襄河城之后,贵为楚王,有大梁宗室的庇护,至少在神州没有人敢招惹他。”
“而且,失去修为后,其他的哥哥们也不会再将他视为对手,红尘一世,只要不能成仙,死后终究是一抔黄土,平平淡淡也并非不好。”
人的一生也许是光芒四射,人的一生也许是荆棘满地,人的一生也许是鲜花与骂声并存。
也有人说,淡淡而悠远,茫茫而悠长,平淡是真,简单是福。
这是一种豁达的生活态度,白玉宇自己无法忍受这种生活,但是他也不会对别人的态度指指点点,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从萧绰约的话里听出了这种想法。
从出身时就注定不平凡,成长的每一步都处在大梁宗室的精心安排下,即便她不施粉黛,站在那里依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但正是这样的萧绰约,她憧憬的却是平淡的生活,让白玉宇忍不住去探究她的内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二公主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最想过得生活是什么样的?”
萧绰约的眼皮有些沉重,她只能从细缝里看见白玉宇的身影如同烛火般摇曳,她的右手腕被白玉宇握住,温暖的气息从那里开始向全身扩散,两天来,她已经适应了这个过程,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将白玉宇推开。
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做这种事,就算有白玉宇输送过来的灵力,万年寒冰散的寒气对她的身体造成的损害也不是那么容易驱逐的,如果是普通的寒气她还能多坚持一会。
“普通人吗?”萧绰约轻声呢喃着,声若蚊蝇,也幸亏白玉宇离得近才能听清楚。
过往的一幕幕宛如老旧的画像连成一片,在她的脑中一一转过。
有人说,人在临死前,会将过去的人生如同快进的电影一样在脑中过一遍,这个世界没有电影这种东西,也有相类似的说法。
深宫院墙,院墙后的高大树木,院落里修剪得当的红花绿草,地面有用大小形状相同的碎石铺就小路,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雕细琢,流水潺潺,晨间或傍晚的清风会撩动屋檐下刮着风的铃铛,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这是最美好的掌声,时间在变,春夏秋冬轮转,阳光风雨与雪,崭新的院墙变得斑驳,满是岁月的刻痕,陪伴在身边的人也在变,换了又换的对手,最后也没有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留下来。
不变也就只有抬头看见的天空,漫无边际的星辰,还有最卑微、最落寞的,捆在屋檐下的铃铛。
“我有一个普通的娘亲,却没有一个普通的家庭。”萧绰约的脸上是缅怀的神色,她在微笑,有些僵硬的扯起弧度,向上勾起的嘴角下埋藏着阴影。
“父皇酒醉之后临幸了娘亲,这才有了我,本来我应该是一个不受待见的普通公主,在宗府教育下安然成长到十六岁,或许会有一些机会修炼,随后因着利益,会择一户朝臣下嫁,作为一条不太牢固的纽带按部就班的过完一生。”
“可是偏偏就出现了什么异象,偏偏我是什么所谓的大梁皇室第一天才,偏偏我成为了什么大梁将兴的天选之子。”
“无端出现的血脉也许是我最大的负担,娘亲因此而去,父皇对待我的态度不像是在看一个女儿,而是像对待祖宗一样将我供奉起来,看起来很风光,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只有萧绰约一个人在缓缓的诉说着仿佛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她语气平缓的告诉了白玉宇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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