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炀初一边剥桔子,一边认真回答说:“姑父,你没养过猫吧?那可是恩赐,别人还巴巴求不来呢。”
“什么呀。”江修临竖着朝上吹了口气,把遮住眼睛的猫毛吹开,然后道:“恩赐就是睡你头上?”
万炀初掰下一瓣桔子,酸酸甜甜的,吃得手都是黄的:“你看姑姑,让它睡它都不睡。”
江修临:“……”
这猫上敬万辞,下爱万炀初,唯独对中间的他身黏心不黏。
坐了会儿,江修临看开了,任由老猫搁头顶躺着。
趁万辞不在家,他问侄子:“哎,你知不知道你姑姑什么时候生日?”
万炀初顿了一下,颇感奇怪道:“你连我姑姑生日都还不知道?”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姑姑男朋友。
江修临有些抓狂,万辞不说,网上她的百度介绍也没写,他总不能傻乎乎跑去她面前问:“我想给你准备礼物,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生日是哪天”吧?
那也太明显了。
万炀初坐直了身体:“我们那儿的人过的是阴历生日,姑姑是鬼节出生的,所以是阴历三月三。”
江修临疑惑道:“鬼节?”
万炀初点头:“你们不知道鬼节吗?”
江修临摇摇头,他从来就没听过。
万炀初见他一脸茫然,就知道他们城里人确实不搞这个。
“鬼节那天,阴气最重,出生的孩子也不被看好。所以姑姑出生的时候,村里一直说她是鬼胎,天生厄运——”
“停!”江修临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你们还信这个?”
万炀初老实回答:“鬼节我信,说姑姑是鬼胎,我不信。”
江修临只觉得好笑,“你们整个村都是这么想的?”
万炀初想了想,迟疑地点了下头:“小奶奶也总是说姑姑不好,还说是她克死了——”
说到这里,万炀初猛地住了嘴,随即抬眼偷偷看江修临的反应。
男人脸色已然发黑。
看来那天在万辞老家,他听到的那些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言论怎么还有人信。”江修临沉着脸,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把猫咪从头顶捞下来放在沙发上,问万炀初:“那个丁平源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万炀初自知说错了话,于是更为谨慎:“他是姑姑的亲舅舅,我叫他舅爷,但是我从来没喊过他。”
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姑姑高二那年我才五岁,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大人说她在家把来访的舅爷给捅了,幸亏抢救及时才没事。但是舅爷他报警了,然后姑姑……就进去了。”
江修临拧着眉:“她捅人的缘由呢?事发经过呢?”
万炀初桔子也不吃了,他头一回见到江修临表情那么吓人,有点后悔自己长了嘴。
他眼神躲闪,结巴道:“就……我不清楚,每次问的时候大人就骂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江修临哪能看不出来这孩子在撒谎,于是提高了音量道:“他们怎么说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万炀初太害怕了,抱着沙发枕缩在沙发上,“我、我不清楚。”
江修临起身,直接站在他面前,“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万炀初讪讪抬眼,紧张到呼吸都乱了,他战战兢兢道:“他们、他们说,是姑姑勾引舅爷不成所以恼羞成怒……”
“砰!”一声,狸猫吓得猛地蹿起,江修临面若寒霜,茶几上那套白玉茶盏被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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