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丹阿姨家出来,陈玲玲出了小区去学校,进入班级。
同学已经到了大半,三三两两在聊天,在说文艺汇演的事。
毕竟这次文艺汇演总局的大领导要来,还有空军的首长也要来看,也算是基地里的一件大事了。
“那个压轴节目估计是演不成了,昨天两个空姐互骂起来太过分了。”
陈玲玲昨夜听费雅茹母女说了几句,立刻兴致勃勃加入八卦团:“是不是两个女人互相扯头花?”
大约是扯头花太过于形象,女同学笑出声:“可不就是吗?”
陈玲玲问另外一个妹子:“你昨天也去了?”
“是啊!是啊!不是张老师说的吗?在大礼堂彩排。我们几个就溜过去看了,节目是真的很好看。最后一个节目是空乘用英语唱歌,一个空姐先说那个主唱的发音不准,要纠正她的发音,大概之前纠正过几次吧?那个主唱的空姐就跟她吵起来了。后来两人当场对骂起来,最后都动手了。”
打人?这也太夸张了吧?为了一首歌,至于吗?
陈玲玲问:“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呀!两个空姐被扯开了,就结束了。”那个妹子说。
“陈玲玲,有一说一,你那个姐姐跳舞还真的很好看,要是这个唱歌没有了,她跳的《草原姐妹》应该是最好的了吧?到时候她可以出风头了。”
陈玲玲笑:“那是她有这个实力,勤学苦练得来的。”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就替她说话了?”
“你不是说,有一说一吗?讨厌也不能掩盖人家努力的事实,对吧?”
“其实那两个空姐唱歌还没你唱得好呢!”同学跟陈玲玲说。
“不要这样说,她们不对付了,自然唱不好了。”
自习铃声响起,陈玲玲回到座位上。
这个年代读到高中就算读到头了,能上大学的,那都是工农兵学生保送的,而且大部分人都不想上大学,上了大学国家让你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江城这么好,还不如毕业了或分配或是顶替在江城工作和生活。
高中学习压力不大,自习课上也没人正儿八经自习,陈玲玲拿出昨天买参考资料开始做摘抄,自己数学和物理没问题,英语更是不用说,唯独语文这块,年代差异太大,毕竟文中体现的是一个人思想,一定要思想政治过关,才能得高分。
刚刚要沉下心看书,手里的书被人抽去,陈玲玲抬头,是隔壁座位的刘剑,他拿着书说:“爱哭鬼,这才几天不见,你就会唱歌了?会唱歌也不第一个唱给我听?”
陈玲玲回溯这个刘剑留给原主的记忆,她的脸越来越冷:“把书还给我!”
这个刘剑天天说自己要考飞行员,当然本身条件也很好,体能好,出身好,关键是他爸爸是现役空军飞行员,而他的舅舅是徐书记。所以他说能做飞行员,没人不信。
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对原主特别感兴趣,从小跟原主同班,从拉原主的小辫子,堵原主回去的路,给原主铅笔盒里放蚯蚓……
刘剑把她的书抛起来,吊儿郎当的说:“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好像都没发现陈玲玲的脸越来越沉似的:“还愣着干嘛?给我唱歌啊!”
刘剑是土霸王,班级里的同学没人敢跟他对上,而且知道他就喜欢作弄陈玲玲,也不敢过来劝。
“把书还给我!”陈玲玲沉声说。
“你给我唱歌,我就还给你。”
陈玲玲冷声:“见鬼了,你算哪根葱?你是多大的脸,你让我唱我就唱?我爱看书,我想进步关你屁事儿?还给我,信不信我打你?”
刘剑挺纳罕地,把脸伸过来:“我把脸给你,你要是敢打,我就把书还给你!”
想起原主告过状,刘剑妈找到谢美玉,谢美玉对徐书记的亲妹子不要太热情,哪里会有半句怪罪的话?
回来跟原主说:“你大惊小怪做什么?小男孩喜欢你,才故意逗你的呀!”
所以熊孩子的背后总是有个熊家长,既然熊家长不管,那她就收拾熊孩子。
陈玲玲捏紧拳头快速出拳,一拳打在刘剑的面颊上,刘剑被她打到退后一步,往后跌去,他后面的同桌让开,刘剑从凳子摔到地上,桌子都砰地一声掀翻在地。
陈玲玲的书被他扔在地上,她从地上捡起的书,把书扔在自己的桌上,坐下。打开原来那一页,拿钢笔继续摘抄。
刘剑从地上推开桌椅怕起来,捂住疼地发烫的脸,冲到陈玲玲面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陈玲玲,你他妈真敢打我?”
这话问出了全班心声,一直以来,被刘剑欺负得只敢缩在角落,眼里包着眼泪的陈玲玲,居然真敢打刘剑。
陈玲玲面无表情看着刘剑,这么一张跟之前看似一模一样,可眼神完全不同的脸,刘剑心跳加快,甚至不敢跟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