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后悔了。以为玩弄了天子,是一种成就感,但现在不是了……天子入迷太深,现在已经彻底走火入魔了,就如同他……似乎已经登上了宇宙一样。
后悔了。是一种心惊胆战的后悔。
要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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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
南州巨变。
接近内陆的韶关郡,整个南州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部聚集于此,或者是围绕韶关郡而聚集。
南州全州粮库掏空,民变!
韶关郡府衙之内,嵇康饿的皮包骨头,坐在桌案之上,听着外边的喊打喊杀之声。眼神之中一片绝望。
挽起袖子,毛笔蘸着浓墨站了起来。面向身后那一片墙壁,忽然哭了出来。
已经一个礼拜,只喝水,没有东西吃了。这一个礼拜,堂堂南州州督吃过树皮,吃过自己的皮带,那跟了自己六年的老马都杀掉,让大家一起吃了。
眼泪流出,滔滔不绝。
屋外,是杀人放火的声音,是官兵与暴民的战斗之声。
嵇康仰天长叹一声,擦干眼泪,猛然抬笔,在墙上写下了三个大字——我委屈。
我委屈,三个字潦草,却触目惊心。
‘嘭’忽然,门被推开。
一群饿的皮包骨的汉子从外涌了进来,手中提着锈迹斑斑的钢刀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背对着他们的嵇康的头发,使劲往桌案上一摁。
嵇康被按在桌面上,眼中浮现一抹安详,慢慢闭上了眼睛。
‘噗’的一声。
血光飞溅,一抹血水洒在了墙上。溅在了‘我委屈’三个大字之上,触目惊心。
片刻后,一群人提着嵇康的脑袋从府衙中走出来,跳上了房顶:“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南州州督在此,所有官兵放弃抵抗,否则杀无赦。哈哈哈哈。”
“从今天开始,我王三刀就是南州的王!听我者吃香的喝辣的,不听我者,死!”
“……”
八月初,南州巨变。曾经的羊城郡某村村民,王三刀鼓动全村在洪水肆虐中剩余的十数人男丁起义。短短一天时间,队伍壮大到四万人。
杀向韶关郡,破城门,斩南州州督嵇康。
翌日,王三刀队伍急速扩张至十二万人。搜剿南州境内所有官兵兵器库,获取武装力量。杀出南州,攻打相邻东南州,破上饶、丽水、金华。沿途不断壮大队伍,烧杀劫掠,每过一处犹若蝗虫过境,次日,直逼杭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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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艘大船走黄浦郡出海,远渡重洋,一路往东而去。
船上只有一老一少,少的坐在轮椅之上。老的,则推着轮椅忙上忙下伺候着,跟在身边。
井村嘘寒问暖着:“秦桑,累了么?要不要睡会儿?”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