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抬手折下一枝红梅,笑道,“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每到大雪纷飞的深冬,也是梅花开得最艳的时候,这里就是洵陵赏梅观雪的最好地方。”
&esp;&esp;“之前,没听你说过。”
&esp;&esp;“那我现在告诉你啦!”
&esp;&esp;风颳起我的裙襬,忽然,雾濛濛的天空落下点点小白球,我摊开手掌接住,随即就在我的掌心消散无踪。
&esp;&esp;“下雪了!”
&esp;&esp;我乐开心地张开双手直转圈,细柔的雪花轻盈地停驻在我身上,又随着旋转再次飘扬,眼角馀光里,洁白的雪花落在他墨染般的发丝上,落在他蝶翼般的长睫上,雪花彷彿落入他的眼中,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形成另一幅的雪景。
&esp;&esp;风雪是他,他亦是风雪,他在风雪之中,又在风雪之外,遗世独立的清冷,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esp;&esp;“很美。”他轻轻说了一句,轻得像雪花。
&esp;&esp;江离辰说过,他们江家祖籍的淮安,地处四季如春的南方,十多年来他都没亲眼看过雪,直到来到了仙云,他才真正看见下雪的天。
&esp;&esp;我多希望以后,我能一直陪在他身旁,去看星辰大海、去游歷世间百景、去体会浮生千重,未来遥遥的路途上,都有他与我相伴。
&esp;&esp;“喏,送给你。”我把梅枝递给他。
&esp;&esp;他小心地接过,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esp;&esp;“以后……你别再喊我凤姑娘了,显得咱俩很生分。”我紧张地绞着袖子,有点怕他会拒绝,“叫我小夕就好了。”
&esp;&esp;他望着我,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权衡利弊,也许是犹豫不决,我偷偷看着他,没胆子与他对视。
&esp;&esp;“小夕。”他微冷的嗓音在我听来却是温暖的。
&esp;&esp;他的一个笑顏,胜过世间美景千千万万,仅仅用一个笑容,便掳获了我的心,使我心甘情愿地臣服。
&esp;&esp;我不要脸地趁机又得寸进尺了一波,打铁趁热地说,“那以后,我叫你辰哥哥吧。”
&esp;&esp;话没说完,我的脸已经涨红成了颗红咚咚的苹果。
&esp;&esp;他掩嘴轻轻一笑,“嗯,好。”
&esp;&esp;那个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清楚的知道、清楚的感觉到,那是心动的声音。
&esp;&esp;我,凤朝夕,喜欢他江离辰。
&esp;&esp;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仅管我将一生的羞怯、心动都予他,小心翼翼、瞻前顾后都随他,温婉可人、谦卑自持都由他,可我终究只是个丑角,滑稽盲目地折下一枝无花的空枝,自以为花开圆满的结局,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一场空欢喜。
&esp;&esp;我自以为能主宰命运,却是被命运摆了一道。
&esp;&esp;那年冬天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