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给想要赚钱养家的年轻人提供工作了嘛”
“山上缺油少粮、孤儿寡母的,我让你去送的救命粮你没去送嘛?”
“啊?哪来的胡子!”
“丁先生”
李学武目光盯着丁万秋,语气阴沉地问道:“我刚问你话你还说呢,继续啊!”
丁万秋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开口道:“东家,您也是饱读诗书的,没听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吗?”
“我有罪,眼睛瞎了,事情出了差错,您要打要骂,老丁我都担着”。
说着话,看向炕上的西琳,道:“姑娘受的这刀,我认了,您扎我就是”。
“不用假惺惺的,什么胡子、狼的,跟这指桑骂槐的”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几人里有声音传了出来:“你想嘎哈痛快儿说,少跟我们在这疙瘩扯犊子”。
“就是,人是我们弟兄扎的,客套话儿我们三哥已经说了,没必要铪着强哥”
有人看向跪着的大强子,道:“当家的也没说咱们干贼(zèi)买卖还需要跪着啊,强哥你出去了,怎么波棱盖儿还囊古儿了呢”。
“要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儿啊,我可不同意给什么东家干事,别的没落下,倒是先得磕一个”
有人开一声,就有人接第二声,第三声就有人对着先前站出来请罪的那人道:“就是!三哥你瞅这家伙咱们也不适合留了,走吧,别耽误人家事儿”。
打头的那个三哥看了大强子一眼,又看了看李学武,再次拱了拱手,转身往出走。
他这么一走,大强子直接傻眼了。
他是没想到,自己拼着命保他们,到最后把自己插这了。
要说这些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外面的凶险,可都在吉城混这么多年了,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尤其是自己都跪下磕头了,好赖不懂呢!
也许不是不懂,而是装作不懂。
大强子面色惨白地看向李学武,这会儿却发现李学武的怒气已经没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面前这人是好欺负的善茬?
“西琳呐”
李学武抿了抿嘴唇,随后拍了拍西琳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善良是留给朋友的,面对豺狼只能用猎枪”。
“这个道理帕孜勒用一家人的生命做了诠释,你怎么还不懂”。
他说完这句,看向丁万秋,又看了看大强子,道:“我明天约了林业的领导,要带你们去认识认识,以后要站在阳光下干事业”。
“我的时间很紧张,明天下午还要赶回去汇报这边的工作”
“所以今天这件事就没必要拖到太阳升起了”
李学武的声音很柔和,也很随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大强子的心凉到的脚跟底。
他也是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四肢冰冷,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
完了,他在火车上想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缓兵之计宣告破产,东家要动手了。
“这样,丁师傅你陪着葛林去做事,干净点,别给我二叔惹麻烦”
对丁万秋说完,又看向了大强子:“于护士的事我托人帮你问过了,人家的要求不高,怎么拖拖拉拉的不谈婚事呢?”
“有单位分的房子,有台自行车,再买两块手表就能定日子”
李学武的声音就像是天外恶魔一般钻入大强子的耳朵里,他愣愣地看着李学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房子的事你不要管,我都帮你安排好了”
“手表是三舅帮你张罗的,特意让我从京城给你带的”
“梅花牌,一对儿,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