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兴育居然也会笑得如此灿烂,让姜枫大开眼界,心情大好。
下午,王福山把这些年从李径庭那收受的所有礼物和钱款如数交给了谭兴育,并且附带交上了自己的坦白交代材料。
随后谭兴育按照姜枫的吩咐,与市检察院进行了联系,将李径庭、连同审查笔录、王福山的主动坦白交代材料和市商贸银行纪检部门出具的说明材料一并移交给了市检察院。
姜枫透过玻璃望着李径庭被市检察院干警带上车,回身在老板椅上坐下。相信现在行里应该没有不知道的了,王永林会做出什么反应呢?呵呵,很值得期待啊。
靠在椅背上悠闲的抽着烟,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谭兴育的手机号,急忙接通,“领导,刚才王副书记过来问李径庭被市检察院带走是怎么回事啦,我按你吩咐的回答他了。^^谭兴育轻声说道。
姜枫轻声笑道:“我知道了。”接着就挂了。
果如姜枫所料,王永林很快过来找他来了。姜枫神色从容温和的望着他。笑道:“老王啊。过来坐。”
王永林目光不着痕迹的审视了一眼神色从容的一把手,微微一笑。坐到老板桌前。在椅子上坐下。
姜枫明知故问道:“有事?”
王永林仿佛闲聊一般,淡淡地说道:“刚才我从办公室窗户看见,信贷科的李径庭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心里很是震惊啊。就去问了老谭,原来是被别地案子牵扯出来了,他竟然先后收受企业贿赂三十多万元。你说这小子担子有多大吧。”
姜枫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嗯,这事老谭跟我汇报过了。我地原则就是积极配合市检察院的工作,争取主动,迅速展开审查,现在看效果还不错,老谭功不可没。”王永林瞅了姜枫一眼,总感觉他高深莫测地,难以看出他地真正心意,就故意引导道:“行长要有心理准备啊,现在的腐败案往往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一带就是一大串啊。”
姜枫心中暗笑,他还是忍不住要往王福山身上引导了。神色则非常的不以为然,淡淡说道:“我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不过,对于行里的同志们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蛀虫只是个别现象,主流形势还是一片大好嘛。”
王永林见姜枫不上钩,适可而止的笑道:“我也是为行里感到忧心而已。没有最好啦。”说着站起身来。施施然离开了行长室。
姜枫望着王永林的背影暗乎厉害,时机把握的恰到火候啊。若自己存心想毁王福山地话,他这一把火添的可非常是时候了。就算自己没有对付王福山的想法,他这把火也可以起到让自己心生猜忌的作用,以确保他痛打落水狗时,自己不会插手。好如意算盘啊。
微微一笑,也让自己享受一把坐山观虎斗的滋味吧,他因为有把握掌控住局势发展,自然乐见双方争斗,暴露出真正的实力来。
果然,很快行里就出现了因李径庭被检察院带走衍生出的各种流言蜚语,属于王永林一派的科长、科员们纷纷跳了出来,大肆散播流言,矛头直指主管信贷的副行长王福山。
王福山一派虽然处于不利地形势下,但也不甘就这么被人欺凌,加上王福山一直表现得很从容。一些科长、科员也跳得出来对流言进行了富有针对性的反击,王永林在担任主管信贷副行长期间收受贿赂的流言四起。
姜枫这两天干脆足不出行长室,全当什么都知道,柳直敦、谭兴育比姜枫还绝,干脆躲了出去,两天没在行里露面。明藏则是谁也不想得罪,也躲了。
萧静的人事科、柳直敦掌控的储蓄科、谭兴育手下的两位纪检干事则成了双方大肆攻击最好的听众。暗底下则是最好的记录员,谁说了什么都一一记录在案。
王永林已经托人从检察院内部挖出了一点线索来,虽然不那么详细,但却证实了王福山确实存在问题,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一举击败王福山地大好机会,因此他手下那帮人干劲十足,紧咬着不放。
王福山因为姜枫放了一马,有了主动坦白交待这颗定心丸,自然也不怕王永林会怎么地自己,他手下那帮人自然是有恃无恐,猛烈还击。
两天后,涉及王福山地材料很快就被市检察院给退了回来,市检察院建议商贸银行对王福山进行内部处理,免去其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职务,给予党内纪律处分。
不够刑事起诉,检察院也只能建议了,至于银行接受不接受建议,因为体制关系,市检察院自然也不好横加干涉。
而“二王”两派地互相攻击也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由传播流言逐渐演化成了互相辱骂,最后两位科长恼羞成怒演绎竟出一幕全武行来。
这时,纪检书记谭兴育按姜枫的指令迅速出击,首先两位演绎全武行的科长被请到了纪检书记室谈话。
谭兴育阴森着脸,望着稽核科科长于友联,沉声道:“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于友联,三十多岁的男子,是王永林一手提起来的干部,因为有王副书记撑着,平时就没太把谭兴育放在眼里,这时更是不太吊他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淡淡笑道:“谭书记,我又没有贪污受贿,还归不到你这块管理吧?”
姜枫忽然悠闲的从纪检书记室里侧屋里走出来,瞅了于友联一眼,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轻声道:“噢?你不是明河市商贸银行的职工?那很好办啊。散播流言、诬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