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朝廷对于各地土司对于朝廷的忠心仍有疑虑。
因此除了强令他们接受州县的管理,并把所有子嗣全部送到京城太学读书外。
另外在各地设置军屯以监视这些山蛮异族。
如果其敢有异心妄语,则军府立刻放铁骑下野,拔其营寨,掠夺其男女青壮编入卫所,酋长首领则压付京城问斩。
而另一方面,思家的惨贼向西逃窜,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而西南地区基本上都被两个军府,一是麓川府衙,仇鸾任麓川总兵,管理岭北,二是骆安手下的岭南宣慰使司,负责管理当地土司,负责岭南。
而西南的财源原本除了要上缴朝廷的部分,剩下一半是州府自用,另一半则缴纳给沐王府,用以筹备军队,随时准备镇压各地土司叛乱。
而现在沐王消失无踪。
这笔钱还有土司的供款都由仇鸾和骆安治下的两个军府负责调配。
如果沐王府重建,那么朝廷设立在西南的两个军府势必将要解散。
对于很多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西南统治的武人而言。
为了大明着想,沐王这种失土丧军之辈,死了自然是最好。
不过显然大明天子仍然对沐王的后裔是否活着这件事情抱以希望。
两年内连续发出多条诏令让西南官府设法寻找小沐王的下落。
而仇鸾虽然不至于像是骆安那样极端,要除可能存在的小沐王而后快。
但显然,他也不大乐意让一个躺在祖辈的功劳谱长大的娃娃骑在自己的头上,分掉自己钱财和人马。
“他出现了……还是说,能够确定?”
仇鸾问道。
他比了个手势,而高林知道他的意思。
“钦天监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这次的人是坐着安南人的船来的,随身带的东西我们的人检查过了,是沐王府的规格,是小沐王本人的可能性很大——”
当高林说到可能性很大的时候,仇鸾的眼神闪过了一抹厉色。
但很快,他就将这抹杀气尽数收入眼中。
“船和人现在何处。”
两人靠着甲板,海风吹来,海面起了风浪,波涛声将两人的密语掩盖。
而那边,张法维等人和刘清源等一众文官相谈甚欢。
张法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仇鸾一眼,便继续和刘清源交谈起了是否以后可以让天师府的道人搭着礼部的顺风船一块下西洋,去海外传播道祖福音。
朝廷内部斗争和他们这些玄门之士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也犯不着为了远在西南,根本没给天师府捐过一文钱的沐王操这份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