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参见陛下!”
看到天子身着便装,谷大用连忙行礼。
“不必,起来吧,这次来是问问你关于金陵城中的一些事情——”
听到天子的话,谷大用连忙起身,紧张的思考着天子任何可能的提问。
作为追随过那位正德皇帝的权宦,他自然是知晓该如何侍奉这些沉迷征战的马上君主。
并且,相比于被群臣掣肘的正德皇帝,这位已经排除万难,收复西南的新任天子无疑已经走的更远。
但天子这次命锦衣卫们趁着夜色秘密将自己召唤到御前,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谷大用心中想到。
是今年南直隶的账目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天子对这些大明第二朝廷的官员们心怀疑惑。
但久别重逢,天子与自己相见第一句话还是让谷大用大感意外。
“自你来到南京,可曾发觉有什么异常?”
异常?
什么异常?
谷大用心中思绪飞转。
自己为了避免朝中有御史攻讦,一直待在孝陵中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也只是在逢年祭拜的时候和这些南京的官员有些交际。
至于异常,除了那些祭拜的官员们来去匆匆,仿佛一秒都不愿意跟一个死人久待之外,倒是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异常之事,臣肉眼凡胎,属实未尝发觉,不知陛下所问到底何事?”
见谷大用如此表现,朱厚熜对着站在身旁宿卫的王佐说道。
“把王堂的信拿出来给谷公公看看。”
谷大用接过信件,从兜里取出眼镜戴上,立刻认真的查看起来。
“这是——”
眼前这封劝谏朱厚熜暂时不要进入南京城的信件,让谷大用越看越神情越是严肃。
看到最后,他的表情甚至变得有些惊恐。
“是南京守备太监王堂的字迹吗~”
见谷大用又反复端详了数遍,朱厚熜在上面问道。
“是其笔迹,而且语言风格也确实是与其平日里的表现吻合。”
谷大用压住心头的疑惑和震惊,回答道。
“不知王堂何在?”
“已密令锦衣卫将其带到采石问话,估计现在已经快到了——”
王佐答道,他望了望门外的锦衣卫车马。
又转头看向了谷大用。
“劳烦谷公公先在此稍等片刻。”
王佐自然是知晓眼前之人的身份,前往安陆迎驾的功臣之一,正德八虎唯一一个全身而退之人。
而且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和深受天子信任的大伴黄锦都是其义子。
光这一点都足以让王佐对其恭敬。
“搬两把椅子来,谷公公年事已高,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