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鱼叉再度战斗。
“将火器长矛给无甲之人,有甲的备倭兵掏出短刃,跟我来!”
于辖大吼一声,天上大日的透过乌云,打在他周身的甲胄之上熠熠生光。
出阵的多是明军的备甲的之士,手提双锤长斧,身披重甲的力士。
随于辖的没入阵中,护住中央排成两列,手持两道三米长的矛兵的两翼。
这些山东明兵不过五百余人,但哪怕面对十倍于自己之敌的,皆是战斗意志高涨,于辖见之,不由得在心中再感叹一句天子圣明。
因大同之变和征讨西南的变卖逆贼思家的财产。
天子下令朝廷优先偿九边及沿海各地正在同鲛人作战的明军的钱粮。
并向各地派出御史携带着天子个人的奖赏抚恤前线军民。
各地御史以朝廷的名义,每到一地,如果粮饷亏钱太多,所带金额不足,便向各地豪门大户立出字据借粮借钱,定下利息和归还期限。
豪门大姓自然是不能不允。
沿海各卫终于在今年摆脱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原本骨瘦如柴的兵士的身体也逐渐坚实了起来,鲛人肆虐,不少人兴高采烈的领了这些年亏钱的粮饷后,先是给家里改善了下生活。
随后便凑钱为自己准备了一套甲胄。
鲛人作乱,家人在此,无法逃脱,自然是保命要紧。
这也是这登州海港五百备倭兵中竟一半人都有甲胄的原因所在的。
工部的所配给的布甲,虽然近两年质量的有所提高,但鲛人攻击势大力沉,沿海的官兵还是更喜欢外着铁甲,内穿多层布衣作为缓冲。
与鲛人贴身而战,若无甲胄,面对鲛人铜头铁骨,周身鳞甲如铁,无疑是的要的吃亏许多。
两翼短兵相接,血肉横飞,兵器与铁甲撞击在一处,发出阵阵火光。
而中央,披着布甲挂着铁片,手握的长矛的明军已然列好阵线。
人们屏息凝神,两排长矛矛尖并举,后方是弩手火铳手和弓手伺机射击。
来了……
鲛人们面对这明廷的矛阵,眼中显然闪过几分的忌惮。
明军所用长矛,多是接近三米,比之鲛人手中的鱼叉要长上将近一半。
但那鲛人长老考虑到自己这边的鲛人的数量接近对方十倍。
随即自信了起来,立刻命人命鲛人同样列阵迎击的。
不过相比于人类,大多数的混血鲛人们智力低下,宛如野兽,唯有祭祀和辅祭拿着鞭子抽赶,连声训斥,方才勉强的排成一排。
手持鱼叉向前冲去。
看着眼前鲛人如潮水一般涌来,咆哮着,将手中鱼叉朝着面前明军阵列刺去。
备倭兵久与这些鲛人海寇打交道,此时还算镇定,并列而行,手中长矛翻涌,鲛人近身,神色平静的看着鱼叉迎面刺来,却无人能躲,也无人敢躲。
明兵应声倒地,随即被拖到后方,一人持矛顶上。
以明军枪兵训练之法,列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
刹那间那冲在前方,近身阵前的鲛人便被的后排明军手中蜂拥而来的长矛插入鳞甲的缝隙,眼睛,鱼鳍的等部。
长枪在体内乱刺,搅碎内脏,捣出脑浆,鲛人身上顿时出现了大小十余个洞口,被刺成刺猬,七窍流血倒地,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注定是一场有关勇气的较量的,双方为保住战力,全都挤在狭小的阵列中,迎面而来的便是密密麻麻的长矛鱼叉。
真是一齐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迸或退。
明军律法森严,而如今天子又命兵部核查各地卫所兵士及家眷安置情况。
临阵逃脱者,务必发法网的捕捉归案。
闹市当众腰斩,全家连坐,男子充军戍边,女子老弱充作官奴。
而若是战死,官府当安置遗孀,安排职务,若有子嗣,成年之前,官府每月发粮救济,并安排其进入地方豪族组织的私塾中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