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矿工立刻拿起武器行动起来,这些天他们可没有闲着,矿工们将营房还有矿山的建筑全部拆除,利用这些木材,建造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有木质拒马,将对着外围的一头削尖,骑兵撞上来,肯定是贯穿而死。还挖了不少陷阱,将被削尖的木头插进去,只要是踩中了,连人带马就会掉下去被扎成血葫芦。
矿工还在矿场外围修建了栅栏,挖了壕沟来阻挡敌军,同时将超长的木材挑选出来,用收集或者缴获的兵器来制造长矛,这种长矛长达一丈,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使用,平日里就搭在栅栏上,若是敌军骑兵杀到栅栏附近,他们就用这种超长长矛进行捅刺,除非是清兵短时间内能破开栅栏,否则一定会在外围遭到巨大杀伤。
“杀啊!”数千骑兵旋风一般杀了过来,阵地上的火铳在一瞬间打响,后方阵地的弹药还剩下一些,这时候也都不保留了,看见敌军摆出这么大阵势,哪怕是普通的兴华军战士也知道,估计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一千五百名士兵连同能动的伤员一起,抄起火铳开始轰打,多日的高强度作战,炮弹早就消耗完毕,此刻兴华军阵地上也没有炮火攻击了,大家都只能凭借自己的火铳进行作战。
砰砰砰,爆豆一般的火铳声响起,无数骑兵胸口爆出血花,栽落下马。但后面的骑兵就像是没看见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正如兴华军所料,一大半的清军骑兵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兴华军身上,甚至有的骑士直接勒住缰绳,纵马从小壕沟上方跳了过去,然后继续朝着阵后狂奔。
郭俊良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他们的目标是矿场,打!用最快速度打!”
他抄起火铳,一扣扳机,一个骑兵应声而倒。郭俊良根本没空观察自己的战果,立刻重新装弹,再次扣动扳机,又放倒了一个敌军。跟其他军队不一样,兴华军的各级主官想要升级有个最基本的事项,那就是军事技能,不管怎么样,必须要有过人之处才能当军官。
就比如郭俊良,当年他能当连长,靠的就是打的一手好火铳,不管是速度还是准度,在全连都是一等一的。到现在,郭俊良也没有忘记这些战术技能,所以哪怕是今天,他已经成了旅长,在战场上依然能打出这样的恐怖射速。
“旅座,太厉害了!”身边几个士兵喊道。
郭俊良吼道:“他娘的别拍马屁,瞄准了打,争取一发铳弹消灭一个敌人!”
骑兵疯狂冲锋,夏国相的步兵也没闲着,骑兵不管兴华军阵地,不代表步兵不管,前面的骑兵一边掠过兴华军阵地,一边拉弓放箭,关宁军则打响手中火铳,双方激烈交火。后面的步兵趁机会跳入战壕中,进行冷兵器对决。
不得不说,这种战法效果不错,很快,中部阵地就打成了一锅粥。
“二娃!蹲下!”二营长猛地吼道。二娃反应很快,立马蹲在战壕里,二营长拔出腰间手铳,啪的一声,弹丸擦着二娃的头盔飞过,身后一个满脸狰狞,举着腰刀的汉兵被一铳爆头,红白之物喷得到处都是。
二娃心有余悸道:“多谢营长。”
“你小子,战场上,背后也要长个心眼!”二营长骂道。说罢,也不废话,将打完铳弹的手铳反过来拿着,用铳柄一下子砸在了一个汉兵的面门上,那汉兵鼻骨碎裂,惨叫着倒地,二营长按住他嘭嘭猛砸,直到他面目全非惨死当场为止。
“震天雷!”一个排长大喊一声。关宁军既然出动精锐,吴三桂也把压箱底的存货全拿出来了,虽然他们没有兴华军那种木柄震天雷,但是关宁军多少也装备了明军制式的普通震天雷,吴三桂要求他们不惜代价,全扔了,炸死兴华军。
所以夏国相也拼了,让士兵们尽量带一个,扔出去再说。只不过这种震天雷燃烧慢,爆炸威力小,除非是在战壕里爆炸,否则稍微离得远一点,就对兴华军的铁甲没什么杀伤力。
见到滋滋冒烟的震天雷,二娃眼疾手快,拿起来抛了出去。轰的一声,震天雷就在战壕外爆炸,掀起的泥土灌了二娃一嘴,外面传来几声惨叫,几个冲上来的汉兵被自己的震天雷炸倒,翻滚在地。
“杀!”那边,王辅臣不愧是关宁军勇将,硬生生带着骑兵穿过了兴华军的步兵阵地,他大刀一指,“亲兵队,跟老子去夺旗,剩下的人,冲进矿场!”
为了加强骑兵作战力量,吴三桂将自己的亲卫都给了王辅臣,此刻,三百亲卫就在王辅臣的身边,他当然也看见了插在郭俊良身后土地上的战旗,这是兴华军的象征,砍了这面旗帜,他就不信兴华军还能硬抗到底。
数百骑兵从队伍中分流,直奔郭俊良的阵地。剩下的数千骑兵直接冲向了矿场,前锋骑兵扭头大喊道:“栅栏,前面有栅栏阻。”挡字还没说出口,数十名骑兵连人带马一下子消失在后方人员的视野中,后面的骑兵大吃一惊,可是还来不及刹住战马,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如同深渊巨口一般的黑洞,又是数十名骑兵直接掉了进去。
那些正是矿工们挖好的陷阱,战马和骑兵发出巨大的惨叫声,若是此刻有人伸头看去,就会发现恐怖的一幕。大批的战马和骑士被木刺贯穿了身体,就像是被缝衣针扎中的蝗虫一样,在大坑里扭动,鲜血流得到处都是,很快坑底就铺上了一层红色。
“陷阱!他妈的,别挤了!”在付出了数百骑兵的代价之后,大队才终于意识到了陷阱的存在,可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陷阱已经被掉进去的骑兵直接填平,后面的军队直接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冲了过去。
矿场边的栅栏很高,骑兵无法纵马跃过去,关宁军骑兵前队被后队推着挤了过去,数百根长矛从栅栏的缝隙处伸出来,把很多骑兵如同糖葫芦一般串在一起,一时不死的士兵哀嚎惨叫着,拼命挥动手中兵器,想要把长矛给砍断。
满蒙骑兵看到关宁军惨状,只能在周围打马盘旋,不断抛射箭支,里面的矿工都抬着巨大的木盾,挡住从头顶抛射下来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