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抗战之中,我军有一些精英投弹手,甚至能将手榴弹从鬼子的碉堡射击孔中扔进去,不能不说这些战士的神奇之处。
汉军步兵疯狂前压,王根生点燃手中震天雷的引线,大吼一声道:“高抛!扔到后面去!”
嗖嗖嗖,震天雷漫天飞舞,左梦庚抬头只看见无数黑乎乎的长柄状物体从明军阵地抛了出来,越过了盾车,落在了后面的士兵人群中。
“不好!是震天雷!”左梦庚见多识广,看出来这玩意应该是震天雷,他焦急地大喊了一声。话音刚落,轰隆轰隆,两百颗震天雷在步兵人群中齐齐爆炸,瞬间产生了巨大威力,无数士兵扑倒在地,惨叫着被炸翻。绿营兵的攻击阵型一下子大乱,可这还没完,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第二波震天雷又到了。
轰隆轰隆,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连续不断。掷弹兵连专门干的就是这个活,每个人都携带了一整箱二十颗震天雷,满打满算那就是四千个,攻山的绿营兵那不是喝一壶那么简单,那是直接撑破了肚皮。
推着盾车的士兵基本上都被炸死,再加上飞雷炮一阵猛轰,孔有德制造的盾车几乎全部粉碎,再也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掩护,攻击的汉兵损失数千人,尸体密密麻麻重叠在战壕面前,兴华军阵线前方三十步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一般,将敌军死死阻击在正面。
“顶不住了,撤啊!”古代战斗,评判一支军队是否能打的标准很简单,看看一支军队能承受多大的伤亡率就可以了,一般来说,普通的军队,损失三成基本上就算是废了,稍微能打一些的,比如后世的鬼子,一般能承受五成的损失。
在对阵联合国军的战斗中,我志愿军那是逆天战绩,能坚持到最后一个人,哪怕是跟敌军同归于尽都不撤退。但这种军队世间少有,封建时代的军队一般承受一半伤亡就是极限了。左梦庚的军队和孔有德的兵马都不是什么强兵,上来就吃了几千颗震天雷,这谁受得了,攻山的第一梯队一万多人顷刻间倒下一般,绿营兵的士气一泻千里,崩溃了。
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兵败如山倒,绿营兵掉头就往山下跑,左梦庚气得直跳脚,组织上千督战队要上前砍了逃兵的脑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孔有德的汉军八旗看见绿营兵撒丫子跑得这么快,也受不了了,跟着一起下山,孔有德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了过去。
“废物!废物!汉兵全都是尼堪,废物!”济尔哈朗破口大骂,他的巴牙喇预备队尚未行动,云梯山的汉兵竟然就败了,要知道,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不强,但是胜在人多啊,攻打云梯山的汉兵有数万人,可是才冲上去一万多人,就直接惨败了。
双方都没有进行短兵相接的机会,可济尔哈朗不知道的是,虽然兴华军也很注重刺杀训练,但是当全军换装火器开始,高衡就定下了一条原则,那就是但凡能用火器杀伤敌人,那就尽量用火器,不要没事就拼刺,放弃自己的射程优势,增加无谓的伤亡。
所以眼看着敌军转身逃窜,战壕中的兴华军火铳兵纷纷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火铳猛烈轰击,大片的汉军后背中弹,骨碌碌从山上滚了下去。
“好机会!就是现在!骑兵突击!一鼓作气平推他们!”吴荣起身一挥手道。
昨夜激战后,云梯山阵地上还剩下八百可以战斗的骑兵,听见吴荣下令,早就摩拳擦掌的兴华军骑兵立刻从阵地上杀了出来。炮兵和步兵兄弟们打得火热,尤其是看见王根生他们扔震天雷扔得那么爽,骑兵早就按捺不住了。
吴荣的命令发出,他们就像是席卷一切的海浪一样,如同猛虎下山,直接冲向了溃逃的汉兵。
孔有德的炮兵阵地被端掉,没有了火炮的威胁,山坡上的兴华军骑兵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打。各连争先恐后,朝着汉兵冲了过去。
“回头!给老子打!给老子打!”左梦庚急得嘴上起了几个燎泡,谁都知道,这时候被骑兵冲一下,山上的兵马估计一个都回不来。他跳着脚地命令败兵转头用火铳轰打敌军,阻止骑兵顺着山坡往下冲。可是这种情况下,人人都想逃命,又有谁敢返身作战呢?
孔有德的汉军八旗倒是有些士兵有点胆量,返身打响了手中的火铳,可是孔有德原本就是明军,手下人装备的火铳也就是明军原先装备的三眼铳、五雷神机、单眼铳、鸟铳之类的火器,对付一般明军可以,但是对于浑身包裹在精甲之中的兴华军骑兵,显得不够看。并且撤退途中,大家心神慌乱,也没有耐心慢慢瞄准,基本上就是瞄准大概方向,打响了就行。
结果就是命中率感人不说,弹丸打到骑兵身上,也无法破甲,基本没法办给兴华军造成杀伤。
“手铳!放!”骑兵军官一声令下,八百骑兵抽出两杆手铳,左右开弓,对着绿营兵后背就是一阵轰打。
大量敌军惨叫着往前扑倒,又是一大片人倒下,前面的人更加慌乱。左梦庚对身边副将道:“你带第二阵迎上去,如果不能截住他们,可就大事不妙了。”
副将背后冷汗浸湿,心中暗骂,他奶奶的,这不是让自己送死吗?骑兵借着地势猛冲,前一阵步兵又溃败,自己带着步兵列阵,如何能挡得住。别说拦住对方骑兵,不被自己人冲散,可就是上天保佑了。
“列阵!敢于冲击阵型者,格杀勿论!”副将大喊着。